情慢慢變得驚訝起來,張著嘴巴看看易痕,又看看挾翼,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易痕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小黃鸝,樂小透明顯能感覺出來他很緊張,看來挾翼知道的事情對他很重要,說不定與五十多年前的事有關。
挾翼終於‘表述’完,開始停住了叫聲,看一下小黃鸝,又看一下易痕,也是一副又激動又緊張的模樣。
“小黃鸝,挾翼它到底想說什麼?”易痕按捺不住,不等小黃鸝開口,就出聲問道。
“它說,它是你的小師弟!”小黃鸝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一下幾個人都給懵了,挾翼再怎麼通人性,也只是一隻馬兒,怎麼會是易痕的小師弟。
“那它有沒有說,它叫什麼名字?”易痕極力抑制,仍無法掩蓋住他聲音中的急切。
挾翼前蹄弓起,仰頭大叫了一聲。
“常修玉。”小黃鸝細細感覺了下,說出了三個字。
易痕身子突然僵住,胸膛急劇起伏,慢慢抬頭看向挾翼。
“修玉……”易痕試探著叫了一聲。
挾翼拼命地點著它的馬頭,大大的眼睛中有淚水掉落下來。
樂小透連忙上前握住易痕的手,溫柔地握了握他的掌心,看易痕的模樣,挾翼竟真是他的小師弟。
自五十多年前那件事後,易痕一直是一個人,而且以他的心性,心中只認當初冬域的喻韜南為師,不可能再拜他人為師,那麼這個小師弟……只可能是當年死去的五百人之一。
怪不得易痕如此激動,這麼多年來,他多方查詢,卻找不到一點關於五百人的線索,卻沒想到在翼屏區,一匹馬兒竟然就是當年死去的小師弟。
難道是借屍還魂,但小師弟借的屍也太奇怪了吧,人家都是找人,他卻找匹馬。
易痕深呼吸了幾下,平復著狂跳的心,小黃鸝是在翼屏區長大的,不可能認識他的小師弟,那麼這一切都是真的。
師父當年收了七名親傳弟子,自己是老大,而小師弟常修玉,正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平日裡活潑好動,特別會討人喜歡,冬域裡的師兄弟們,沒有不喜歡他的。
只是,他是如何來到了翼屏區,而且變成了一匹馬。
易痕走到挾翼面前,輕輕撫著它身上的毛髮,怪不得那日他在無可奈何莊的後院遇險時,挾翼會衝出來,那是因為他認出了自己,才跑出來幫忙。
挾翼對他唯命是從,而其他人不管如何對挾翼好,它都理也不理,而對他卻是沒有任何理由就相信,馱著他到處跑,在他遇險時,第一時間跳出來幫他。
這馬兒以前與自己沒有過任何交集,就對他如此親近,讓他著實費解了一陣子,現在想來,那是因為挾翼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大師兄啊!
“小黃鸝,挾翼有沒有告訴你,他是如何到了翼屏區,又變成了一匹馬?”樂小透問道。
“他說他只記得自己是透過兩界之眼到了翼屏區,至於變成馬的原因,則是因為何房。”小黃鸝回答道。
“為何是因為何房?”易痕忍不住說道。
“它也說不出為什麼。”小黃鸝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下,又回道。
“修玉,你還知道什麼,都告訴大師兄。”
難道當年之事發生之時,小師弟得了什麼契機,陰差陽錯下,魂魄透過兩界之眼,到了翼屏區,然後又不小心附到了一匹馬兒身上?
這隻本名叫修玉的馬兒,用腦袋蹭了蹭易痕的手,又輕叫了幾聲。
“他說他只記得這些了。”
“你還記得其他師兄弟嗎?冬域的五百名師兄弟,你還記得他們嗎?”易痕繼續問道。
修玉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在你穿過兩界之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你才會魂魄離體?”
若是修玉記得五十多年前那天發生的事,那所有的謎題都會有答案,師兄弟們到底是被何人所殺,屍身在何處,所有困擾他多年的問題,都能夠有答案。
修玉卻搖了搖頭。
“他說他只記得以前與師兄弟們在冬域的事情,接下來就是自己變成馬兒的事了,中間一段記憶,像是消失了。”
這不是跟易痕一模一樣嗎?怎麼這麼奇怪,易痕也是丟了那段記憶,為何修玉也丟了同一段時間的記憶。樂小透想了想,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聯絡,是不是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將他們的記憶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