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易痕得出一個結論,這馬兒恐怕是想告知他關於兩界之眼的事,只是這事只是與兩界之眼有關,並不是指的兩界之眼,否則馬兒聽到他的問話後,只用點頭便是了,又何必激動得在地上亂畫,但從馬兒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恐怕極為重大。
“罷了,機緣到了,自會知道的。”易痕安撫了下正處於狂燥中的挾翼,信手拈下一片樹葉,放在唇邊吹奏起來。
聲音悠揚充滿了安靜的意味,讓聽者莫名的就心安起來,就連腳下潺潺的河水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挾翼慢慢安靜下來,打了幾下響鼻,低頭啃起嫩芽來。
在易痕身後不遠枝葉繁茂的榆樹上,站著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白衣,黑髮如墨,披至腰間,男的一身白色錦衣,衣角滾了金邊。
兩人都屏氣凝神,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驚動了遠處的那人。
這一路上,女子半刻都不敢停歇,依然及不上此人的速度,若不是身邊的男子藉著叔父的御器大鵬追來,自己肯定要跟丟了。
大鵬並不是神話中的那個大鵬,是叔父很多年前,花了很大精力捉來的一隻靈鳥,經過多年的餵養,靈鳥的體形越來越大,速度比叔父的御器還要快上一倍。
有了大鵬的幫忙,他們才追上易痕,而莊內隨行的弟子早已被他們甩了老遠,此刻站在這裡的也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採蕭,為何不動手?”男子名為衛晉,是莊主的大弟子,此時見採蕭呆站在前邊,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不由納悶問道。
那人雖然修為高深,非他二人所能及,但經過連日的奔波,易痕體內的靈氣恐怕早已耗得七七八八,這時他們兩人再加上大鵬的幫忙,要捉住他,應該不會太難。
“再等等。”採蕭傳音回去。
還等?衛晉心中暗道,卻未說出口來,要知道這些天他們仗著大鵬的幫忙,曾有幾次距易痕很近,但還未來得及出手,對方似察覺到他們,暗中擾亂了他們的判斷,害得他們三番兩次的錯失方向。
許是因為連日的奔波導致易痕疲累不堪,所以沒能察覺到他們,這一路上鮮少見易痕停留如此長的時間,這時無論從哪方面說,都是一個絕佳的偷襲時機。
只是不知道大小姐在猶豫什麼。
遠處的易痕將隨身的水囊裝滿水,在挾翼身上繫好,然後牽著馬兒往大路上走去。
眼見如此好的機會要轉瞬即逝,衛晉心中發急,前方不遠便是永海城了,繁華無比,而且是日月盟的地盤,若是易痕入城之後,恐怕尋找更加不易,要是他們敗露了身份,還會招來危險。
日月盟與無可奈何莊一向不和,許多年前,翼修與惡修立約之時,日月盟與無可奈何莊也曾立下約定,雙方弟子不可隨意出入對方地盤。
“採蕭?”想到這些,衛晉有些發急,衝動地上前一步,暗示此時是動手的絕佳時機。
採蕭從怔愣中突然醒轉,聽到衛晉的聲音,這才知自己方才沉浸在那曲子中,竟一時失了神。
遠處的玄衣男子已牽著挾翼步入大道中,正欲翻身上馬。
她又何嘗不知道其中利害,這一路上,他就像天邊的浮雲,看著真切無比,可是當你趕到跟前時,卻發現他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處的男子將葉片扔回水面,從懷中掏出一枚水晶石,放在手心看了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滿是溫柔寵溺,與他平日冷淡的神情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採蕭心口一窒,像被什麼拉住了身體,半點都動不了,魔怔一般看著對方收回水晶石,躍上挾翼,絕塵而去。
“你在顧慮什麼?”看著唾手可得的機會消失不見,衛晉不免有些鬱悶,但他只是莊中弟子,在外還得聽身為大小姐的採蕭的命令。
面對衛晉的問話,採蕭有些心虛,但她生性驕傲,再加上此時心中夾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由得有些煩燥,“他靈氣快近枯竭,到時再拿住豈不易如反掌,現下又何必白費功夫。”
大小姐對待事情一向都是冷漠處之,跟她說話也總是冰冰冷冷,不帶什麼感情,可是現在明顯情緒失控,衛晉斂眉退後,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只好閉口不言。
看著採蕭依然靜靜立在樹上,沒有任何動作,衛晉只好默唸咒訣將大鵬從靈寵袋中放了出來,在其上施好障眼法,掩去行蹤,然後道,“既然人已走了,我們就快點趕上吧。”
採蕭依舊不發一語,輕身一躍,落到了大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