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需要,便隨著店員消失在酒架間。
好容易過了3分鐘,兩人終於回到攝像範圍內。店員擦掉酒瓶上的灰塵,包上襯料,放進一個袋子裡。顧客只取下了他右手的無指手套,付了現金。店員的嘴動了動,對那離開的人的背影說了聲“謝謝”。
過了幾秒鐘,店員對鏡頭外的什麼人叫了起來。一個健壯的人進人鏡頭,急忙趕出門去。
“那就是老闆,看見卡車的就是他。”克倫德勒說。
“科德爾,你能夠把這帶子再放一次,把顧客的臉放大嗎?”
“需要點時間,韋爾熱先生,怕會有點模糊。”
“放放看。”
“他的左手總裁著無指手套,”梅森說,“我買那張x光片也可能上了當。”
“帕齊說他的手動了手術,把那多餘的指頭切除了,是嗎?”克倫德勒說。
“關於指頭的事帕齊也可能說了謊。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你見過萊克特的,瑪戈,你覺得怎麼樣?是萊克特嗎?”
“18年了,”瑪戈說,“我跟他只見過3次面,我進去時他總是從桌子後面站起,並不過來。他的確很文靜。我最記得的是他的聲音。”
科德爾在內部通話系統上說話:“韋爾熱先生,卡洛來了。”
卡洛發出豬的氣味,而且更濃了。他手拿帽子放在胸前,進了房間。他頭上那腐爛的野豬肉香腸味迥得克倫德勒從鼻子裡直往外吹氣。為了表示尊敬,這位撒丁島的綁匪把嘴裡嚼著的鹿牙全裹進了嘴裡。
“卡洛,你看看這個。科德爾,倒回去,讓他從門口再進來。”
“就是那stronzo(狗孃養的),”那人進了熒屏還沒有走上四步,卡洛就說了,“鬍子是新的,走路就是那姿勢。”
“你在Firenze(佛羅倫薩)見過他的手嗎,卡格?”
“Si(是)。”
“左手是五個指頭還是六個指頭?”
“……五個。”
“你怎麼猶豫了?”
“是在想cinque(五)的英語怎麼講。是五個,我可以肯定。”
梅森那裸露的牙全張開了,他在笑。“這話可叫我喜歡。對他的描寫說他是六個指頭,他戴上手套是想掩飾這個。”他說。
也許卡洛的氣味透過輸氣管進了魚缸,海鱔出來觀察了,也就留在外面轉悠起來,轉呀,轉呀,轉著它那無窮無盡的8字。它呼吸時露出了牙齒。
“卡洛,我看我們可以馬上解決問題了。”梅森說,“你、皮耶羅和托馬索是我的第一隊。儘管你們在佛羅倫薩敗在了他手下,我對你們還是有信心的。我要你在克拉麗絲·史達琳生日的前一天、當天和後一天監視她。她在屋裡睡覺時你就不必監視了。我給你一輛貨車和一個司機。”
“Padrone(主人)。”卡洛說。
“說吧。”
“為了我的弟弟馬泰奧,我要求有時間跟dottore(博士)單獨見見面。你說過給我時間的。”卡洛提起死者的名字時畫著十字。
“我完全理解你的感情,卡洛。我給你最深切的同情。我要分兩次讓萊克特博士被豬吃完。第一天晚上我要豬吃掉他的腳,還得讓他自己從欄杆間看著。為了這個我要他完整。你把他交給我時得是個完好的人,頭上沒有捱揍,骨頭沒有斷,眼睛沒有瞎。然後,他就可以等一個晚上,等到他第二天被豬吃光。我要先跟他談一談,然後,在他最後上席之前你可以跟他一起待一個小時。我要求你給他留下一隻眼睛,讓他神志清醒,好看見豬群湧上來。我要他在看見豬群吃自己的臉時看見豬群的臉。如果你,比如,想騙了他,那也聽便。但是我得讓科德爾在場,控制住流血。我要拍片。”
“要是他第一次在豬圈裡就流血而死怎麼辦呢?”
“不會的。而且過夜也不會死。他過夜時需要做的事就是腳給吃掉了還得等著。這事由科德爾管,他會給他輸血的。我估計他會需要靜脈滴注,甚至要兩瓶同時滴注。”
“必要時四瓶同時滴注,”這是科德爾的聲音,在話筒裡顯得有些飄渺,“我可以對他的腳進行截肢手術。”
“最後一次你可以往他那滴注裡吐唾沫,尿尿,然後再把他推到豬欄裡去。”梅森以最同情的語調對卡洛說,“你要是喜歡,還可以往裡面射精。”
卡洛一想到這個,臉上就放出了光彩,可隨即想起了那肌肉鼓突的signorina(小姐),便不好意思地斜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