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又要幫忙尋些上好的跌打藥,又說宮裡新來的大廚脾氣不好,換了好些個幫廚的,要孟婆婆幫忙物色個好的,諸如此類瑣瑣碎碎的事情。孟婆婆一一都答應下來,到差不多時候,才告辭出來自回茶樓不提。
這邊一容公主匆匆扒了兩口飯,就撂下筷子,急急忙忙趕到殿外張羅著挖了新坑,又怕上朝的鬼鬼們沒那麼容易上當,特意改良了一下,在坑上蓋上蘆蓆薄薄灑上一層土,若是不留意,還真看不出是個坑。忙活完畢,也不回去歇一歇,就在殿外苦苦候著,急著想看看倒底誰會落到自己的坑裡。
這陰間的上朝和陽世也無太大分別。閻羅王殿裡分列文武百官,領頭的就是四大文武判官。這四大判官分屬賞善司,罰惡司,陰律司和稽查司。崔燦即是稽查司的。被紅淚告上公堂的那位就是罰惡司的判官,姓王,單名一個奎字。王奎又是怎樣被紅淚告到崔燦那裡去的呢?這話得打紅淚上到來陰間說起。那日紅淚和那於文廣是前後腳上來的。於文廣先紅淚一步上來。過鬼門關的時候恰巧被分成了兩撥。故此沒能撞上。於文廣上到陰間,帶了多多的紙錢和一應吃穿用度。上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打點,大灑銀票。最著意打點的自然是稽查司和罰惡司了。
稽查司的崔大人不吃他這套,拒不收禮,再仔細一查他的生死簿,見明明白白寫著他在人世的樁樁惡行,於是大筆一揮,直接把他送往罰惡司,那意思:讓他受完罰,贖過罪之後再行轉世投胎。誰知這罰惡司的王奎早早收了於文廣的厚禮。就等著稽查司把於文廣往這邊送,於文廣一到罰惡司,王奎即刻把他放了。為防萬一還篡改了一應的檔案。於文廣搖身一變成了受害者,不僅如此,還反咬一口,狀告紅淚謀害朝廷命官。等紅淚到稽查司的時候,崔燦剛好不在,代查生死簿的副官一見她的情形便對她說:“姑娘,你雖是持刀殺人,且殺的是朝廷命官,但念你本身也是受害之人,其情可恕,我循例將你發往罰惡司,特意加了批註,按理那裡的判官大人應該會酌情處置,不至於太為難你的。”
紅淚得了這話滿懷希望被送到罰惡司,早就算計好的王善,當即就要重罰紅淚,紅淚冰雪聰明,一見苗頭不對,即刻想辦法用計脫身,於是假意對王奎說:“自己上來之時帶有好些個金銀細軟,頭先存在稽查司的差房裡了,想請大人許我去取出來,我原用這些個財物向大人你買個方便。”王奎愛財如命,雖不十分信紅淚的話,可也覺得不妨一試。於是叫過一個差鬼陪紅淚到稽查司走一趟。那知這紅淚一到稽查司門口便狂奔過去,出演了先前擊鼓鳴冤那一幕。隨她一起去的那差鬼哪裡想得到她會來這一手?早嚇傻了,見她被鬼鬼們帶了進去,也不敢上去討要,只得去回王奎。王奎跳腳大罵之後,吩咐手下嚴密監視稽查司的動向。
於是被差去的鬼鬼一會兒去回紅淚被打,一會又回紅淚在獄中毒發,連帶崔燦送她去醫館,許她去柳五兒那裡調養的事情都一一回了王奎,王奎恨得牙癢癢,道:“好你個崔燦,她來告我,你竟然不和我打聲招呼,還百般呵護,分明是要和我過不去!好。你等著!看我不好好參你一本!”於是羅列了崔燦越權審理商紅淚民告官,私放紅淚出獄養傷,等等罪行。還一併參了崔燦私下了結玉珠兒等擅闖陰司,顧五私出陽診一案。這邊崔燦從顧五那裡回去以後也沒閒著,不單找來於文廣和商紅淚的一應檔案從頭細看,更派出稽查司的鬼鬼把王奎受賄,篡改檔案的事查了個底兒掉。他心知王奎知道自己受理了紅淚案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也寫了奏章,將王奎的種種劣跡一一羅列出來。專等上朝之日和王奎過招。
及到上朝這日,兩份奏章一呈上去,都口口聲聲要閻王爺明斷。閻王爺是最不愛累心的。一聽他們這話,立時覺得頭大了:“你們這是做什麼?互相參著好玩嗎?還是見我這幾日精神頭好些給我找些事做?”見雙方絲毫沒有收回奏章的意思,便問他們想怎樣?崔燦便說要‘廷辯’,讓眾大臣評理。閻王爺是最不愛聽‘廷辯’的,論辯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是最讓他煩心的。於是連忙止住崔燦,道:“先不要忙著作什麼’廷辯’,先放這裡,我仔細看過再做決斷。”
這邊一容公主在殿外苦候了近一個時辰,站得腰痠腿疼,還不敢去歇,怕剛一走開鬼鬼們就出來,錯過了萬分緊要的落坑時刻。總算等到百官散朝,眼見文物百官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一容公主立即兩眼放光,一雙美目不停在一群鬼鬼中搜尋,眼見著一個胖胖的大臣直直的朝這邊走過來,身後的太監鬼鬼和宮女鬼鬼們都興奮地小聲說:“看啦,看啦,過來一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