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鬧家事”,過不了幾日,閻王爺氣消了,公主也就沒事了。可自己就不同了。閻王爺一生自己的氣,耽誤的可就是公務,自己身陷囹圄不能動作。王奎卻在四下活動,誰知道他又會冒出些什麼鬼主意來呢?今日之事,猶如雪上加霜,不單自己的處境愈加艱難,如果閻王爺一個不高興,隨手將紅淚案交給王奎去審,那就更麻煩了。崔燦思來想去,只得一個“愁”字。
不出崔燦所料,這幾日王奎果然是沒閒著。
鬼娘 第五十三章
卻說昨日那郎中失了藥,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只道自己明明記得出門的時候特地摸了摸揣在胸口處的藥瓶,確定藥瓶好好地在胸口處,這才鎖了門往會仙樓去的。因此可以肯定不是丟在家裡了。一路上也沒有什麼鬼鬼近身,藥怎麼就不見了呢?失魂落魄般回到家中,冥思苦想到深夜,方省起自己在去往會仙樓的途中,彷彿是和一個鬼鬼撞了一下,自己當時著急趕路,對方也好似埋頭急行,走得飛快,也沒在意,只相互道聲“得罪。”便各走各路了。
細想來,一定是那時著了人家的道了。真不知盜藥的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生生取走自己懷裡的藥,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這倒還罷了,最要命的是——這下可怎麼向王大人交代?那郎中心裡惶恐,卻還知道,事已至此,怕也無益,當下不敢耽擱,硬著頭皮連夜去往王府報信。王奎乍一聽藥被盜走,先是大怒,大罵“蠢材”。一陣發作之後,又叫過那倒黴鬼兒細細追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事已至此,那郎中不敢再隱瞞,如實告之,說是有客商欲出高價買此藥,自己動了心,約在會仙樓交藥,怎知路上被不知哪路神仙截了去。不單掙不到銀子,還弄得沒法向王奎交代。
王奎聽了,皺起眉頭,心裡尋思:“這麼說來,彷彿是入了人家一早布好的套子。十有八九那買藥的和那盜藥的是一夥的?可除了於文廣,還有誰會急等著要這味藥呢?除了張山,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那藥又盜回去呢?”王奎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裡一字一頓吐出三個字:“商,紅,淚,一定是那女鬼。她可是和於文廣一樣等著這藥救命呢?不過,她自個兒可沒那麼大能耐,這後面必定有崔燦,顧五等在替她謀劃,還有孟婆湯茶樓的孟婆子,這事兒也少不了她。崔燦這廝,一向和本官作對,實在可恨。只是他此刻在宮裡頭被關禁閉,未必可以直接籌劃。張山盜了孟婆子的藥,她吃了啞巴虧,絕不會善罷甘休,定會伺機報復。她來攪和也不奇怪。最為可氣的是那個鬼醫顧五,明明沒他什麼事兒,卻偏要攬事上身,公然和我王某作對?於文廣知道了必定要來和我要回銀子,少不得說上一大車不中聽的話。這姓於的死活先不管,最不能忍的是——不單是到手的銀票飛了,還要被崔燦和孟婆子他們暗暗笑話。真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成?哪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說起來,是王奎自己先盜了孟婆婆的藥,人家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手法偷了回去,算是扯平了。他可不這麼想。他王奎可以去偷人家的東西,人家再偷回去就犯了他的大忌了,他又要不依不饒,尋釁滋事了。[霸氣 書庫 ·電子書下載樂園—Www。Qisuu。Com]
王奎摸摸腦袋,略一思索,隨即喚過一個手下:“顧五的醫館,商紅淚的居所,都著探子好生看緊了,有什麼風吹草動即時來報?”那手下應一聲自去。王奎又再叫過一個:“去,把張山給我叫回來。”手下的答應一聲,掉頭正要出去,王奎忽然又改了主意:“回來?不必傳他來見我了。叫兩個鬼鬼在他家門口死盯著,務必打探清楚這廝這幾日和什麼鬼鬼說過話,去過什麼地方,都做了些什麼?一有訊息速來回我?”那手下點頭自去。
王奎正待收拾那把事情辦砸了的郎中,卻聽門鬼來報:“於文廣求見。”王奎只得將於文廣讓了進去。於文廣被四個鬼鬼抬進去王奎府,見了王奎,並不忙著說話,卻先示意手下呈上一張銀票。王奎接過去一看,竟是先前所付銀子數目的兩倍。饒是王奎這樣貪婪無恥之徒也有些汗顏:“於文廣怕是還不知道藥已被截吧。”待要明白告之,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不想於文廣先說話了:“王大人,您不必為難,藥被截了,我已知道。是誰截的,你我想必也都猜得到。這銀子,不是為那藥……”
“不是為藥?那是為什麼?”王奎很是意外。於文廣道:“藥沒了,還可以再找路子買去,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最多不過我再多受幾日的苦痛。多破費些銀兩。但是——我可忍得這身毒,卻咽不下這口氣?就算是我得不到,也絕不能白白讓商紅淚他們稱了心?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