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心知道。
在金田一的心中,赤川絕非狂亂的殺人鬼。
不只是因為赤川的子彈刻意繞過老朋友:紀香、渡邊、三井、織田、潤餅,還有自己。
還因為,赤川身上總洋溢著溫暖的感情。
金田一拿著包好塑膠證物袋的赤川雙槍,槍管上,還黏著赤川綠色的鼻屎。
這樣邋遢的人,怎麼會是殺人鬼?
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卻無法承受。
連上天也不願承受,降下滂沱大雨。
一場連氣象中心都摸不著頭緒的大雨。
回到家,小喵已經站在門口,撐著傘,流著淚。
金田一點點頭,拭去小喵的淚水。
“結束了。”
金田一笑著,牽著小喵纖弱的小手,走進屋裡。
以後再也沒人開車送兔子回家。
兔子,以後也沒學過開車。
第二天早上,6月23日,金田一照常筆挺的西裝,到院子裡拔出一根紅蘿蔔,洗一洗,看著桌上的報紙:
“東京虛偽的英雄!”
“東京希望?魔鬼!”
“赤川/遊戲先生 血洗水之城!”
“魔鬼殞命!東京房價渴望急速回升!”
金田一將報紙摔進垃圾桶,拿起手機。
要撥給誰?
會開車的那雙手已經死了。
金田一蓋上手機,走到巷口喚了臺計程車,朝警視廳上班去。
第C小隊辦公室裡,每個人都埋首書寫昨晚的報告,一雙雙寂寞與怨恨的眼睛盯在報告上,沒有人交談,更沒有人交換眼神。
金田一看著桌上的紙條與公文。
公文寫著金田一八零升任第C小隊隊長的命令。
紙條則寫著每個人申請調職的說明。
金田一看著紙條,說:“要走就走吧,全都核准。”
被夥伴嚴重背叛的隊員不作聲,依舊低頭疾書。
金田一坐在赤川的老位子上,淡淡地說:“赤川是兇手,沒錯,但他不是有意欺騙我們。他的精神狀態有人格分裂的症狀,他的痛苦比我們要深,他的罪,也用死贖清了。”
渡邊抬起頭,恨恨說:“那些死去的夥伴呢?那些無辜的人呢?”
金田一閉上眼睛,說:“原諒他吧。”
紀香也抬起頭來,緊抓著筆:“我永遠也忘不了惠子死去的模樣。”
金田一不再回話。
他明白這些夥伴的怨恨有多深。
這時,潤餅闖進了辦公室,一臉詫異地大叫:“金田一!廳長死了!”
金田一瞳孔放大,驚問:“什麼?”
潤餅喘著氣,手上猶自包著繃帶,說:“真被你料中了!遊戲先生共有兩人!剛剛有人報警,說廳長家全是死屍!”
金田一瞪大雙眼,說:“被刀砍死的?”
潤餅點點頭,說:“昨晚赤川死後,猿飛他們在廳長家中決定要撤防,沒想到廳長夫婦、自衛隊特別小組六人,全被砍死在客廳裡!”
金田一驚道:“全被砍死?太不可思議了!他們都是全副武裝,又都精通武技,怎麼會被兇手用刀砍死?”
潤餅流著汗,說:“這次有些不一樣,每個人都是要害中刀,喉嚨、眉間、壇中、後腦幹、心窩,全都是一刀斃命!”
金田一站起,說:“案子在誰手上?”
潤餅說:“在藤八手上!”
金田一說:“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只見潤餅身後衝來兩人,第J小隊隊長藤八的手下,茂崎、宮山。
“報告!我們隊長要請你們幫他處理兩個案子!”兩人慌張說道。
金田一跟潤餅點點頭,說:“正要過去!”
茂崎搖搖頭,說:“不是廳長那邊,是第A小隊隊長新堂若丸、第H小隊副隊長大和敏郎!”
“他們兩人都死了!家人也死了!埋伏的自衛隊隊員也死了!”宮山慌道。
“也是被砍死的?”潤餅驚問。
“不!都是被槍殺的!請快點去現場!我們快忙不過來了,等會還要去請其它的小隊協助!”宮山說道。
“槍殺的?”金田一心中一凜。
“狗屎!又是模仿殺人!”潤餅拿起手機,呼叫手下趕往現場。
金田一急忙拉住正要跑走的宮山和茂崎,問道:“屍體有沒有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