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估計是她的丈夫吧,他丈夫死在了礦井裡,她成了寡婦,幾年沒有丈夫的音訊,失蹤在了礦井下面,現在突然看到她丈夫的遺物,不由得見物生情,涕淚滂沱。
我走到她跟前,把鐲子給她,她抹了抹眼淚,對我又是忌憚又是感激,最終還是接下了鐲子,然後把鐲子捂在胸口痛哭。
這時,有個人說了一句:“放了這幾個人吧,他們可能真沒有受到邪靈的詛咒。”
是一個村婦的聲音,我沿著聲源看去,發現有個身影特別熟悉,一個微微駝背的腳有問題的瘦子,我突然想起來,此人正是我們剛剛進入儒瓦村然後為我剪頭髮的劉保坤!劉保坤拉著當天那個帶著孩子來剪頭髮的婦女央求替我們求情呢!
他是儒瓦村的一員,此時替我說話我很震驚,難道是當時我給了他二十塊錢不用找錢,他就打算要救我們?想必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劉保坤拉著村支書到一旁低聲說話,我呆呆地看著他們,心底又有些期待。
許久,村支書才轉過身來,然後對著圍觀的村民喊話,村民聽罷都面面相覷,然後都嘀咕著什麼,大夥逐漸散去。
這時,我才覺得我們的處境是暫時安全了。村支書對我說劉保坤想邀請我們到他家裡去。
我們感激不盡,一直對著劉保坤說謝謝,相互攙扶著去了劉保坤的家裡。
此時,夜幕降臨。村支書也一併在我們的身邊,他在場讓我感到有些安全感,就是生怕有人冷不丁向我們扔磚頭。進了屋內,村支書先是跟老拓表示了歉意,又說了很多愧疚的話。
末了叫劉保坤拿出草蒲,就是艾葉端午節的草蒲,艾夜用草蒲,艾葉掛在門旁,這種就算是辟邪了,我們身上帶著詛咒和晦氣,得用艾葉掛在門口,方能能起到驅毒避邪的作用。
劉保坤看到我們個個都是傷痕累累,自己回到後院拿了一大罐黃色液體來,我一看,居然是一罐馬蜂泡藥酒,罐子裡黑壓壓的馬蜂估摸有好十幾斤,裡面濃烈的藥酒味道很嗆人,村支書說對於白蟻咬傷這種偏方最為奏效。這罐藥酒裡面的馬蜂是從後山的岩石縫隙裡鑿出來的,用七十二度的烈酒,要去買還沒有得到這麼純正的藥酒,一斤價值幾十塊上百塊呢。
劉保坤拿出一塊紗布來,蓋到一個小盆上,把藥酒朝紗布上倒,過濾了一堆黑壓壓的馬蜂。我心裡毛毛的,看到那堆黑馬蜂我就一陣雞皮疙瘩。盆子裡濾出來的藥水棕黃色,味道很刺鼻,不是很好聞。
其實我們的車子裡還有一部分的急救藥品,但是刺激性很大,而且多半是西藥,有很嚴重的副作用。這次就聽村支書的,用劉保坤的偏方,不行就中西方結合。
我們的傷勢倒是不打緊,洗了澡擦了藥換了衣服,吃點食物,我想回到村公所去找點物品,但是付支書卻執意不要我出門,他自個兒替我去去車裡拿了洗胃劑抗生素和一些日常用品,我目的怕是在窨洞下吃了不少生白蟻肉有寄生蟲,消毒帶排毒,人能要得了。
就是燁磊,他現在還被‘肺葉’包裹著,此時完全跟臉皮長在一塊了。
劉保坤讓老拓去休息,老拓現在還暈眩得很。又煮了一份去高燒的藥給亦萱喝,完了劉保坤搬出一張竹榻,讓燁磊躺下來,先是給他清理了周身的傷口,然後塗上藥酒,最後大家開始商榷如何剝開這層‘肺葉’。
這時,聽得外面有說話聲,原來是曾經跟我們在村支書家裡吃過飯的幾個老村民代表,其中我還認出一個給我們講過儒瓦村逸事的老代表。
他們進來後都跟村支書寒暄,同時也很擔憂我們的身體情況,至於我們剛回到村口發生的意外,他們也得知了,但是沒有發生人命他們都放心來,只是村支書和我們呆在一塊,他們過來就是讓支書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再回去給村民們一個交代。
我也不管他們了,誤會這麼深,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解開的。我還是先顧我們隊伍的生命要緊。
離初晴則建議我們得離開儒瓦村,趕到磨口鎮,鎮裡有門診,畢竟鎮裡的條件好多了。但是村支書卻一臉沉悶,我已經猜測出一二,因為劉保坤收留了我們,而我們已經成為了儒瓦村的邪惡使者,外面肯定有因為肉芫死掉的人的家屬,他們都對我們盲目地憎恨,我們恐怕走不出儒瓦村。
而我們就這麼走了,村支書也難以有交代。
離初晴打算直接給燁磊做手術,她說這麼下去燁磊的臉就要不得了。離初晴讓劉保坤去找來鋒利的刀片,但是刀片拿來後,她覺得不好拿,又改用那把當天要給我刮鬍須的刮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