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臨死的囑託又是那麼坦然真切。
若冰花若大娘,本來聽了她的事,就覺得她是個奇女子。可是她這趟交易一定要跟著自己同行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且她是唯一個和大家不是一路人的人,也沒有任何東西和人可證實她和對家也不是一路人。
“若老闆,你的人已經死了,你吩咐下,我們幫手把這屍身給入土了。”魯一棄知道就算若大娘不說,任火旺也會把這老女人的屍身給處理好,他只是想看看這女人的反應。
“她不是我的人,我管不著。”若大娘的話讓魯一棄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本來住在金家寨不遠,經常來寨子裡賣些脂粉物件的,那天后半夜才來寨子裡租了間屋子住。”
“她是我的人,是我讓她去金家寨的。”說話的是任火旺,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中有一絲悲痛轉瞬而過,“金家寨是我們必經的一個落腳點,不管是準備吃的還是找訊息,都必須到那裡。我怕對家早有埋伏,就讓我的這個老拼鋪(姘頭的意思)先去寨子裡探聽一下,因為這種季節只有女人在寨子裡不會讓人起疑。”
魯一棄的腦子裡在飛快地轉動著:任火旺的人也為此行而死,而且他的解釋正好說明了他那天夜裡為什麼突然不見,隨後又滿頭大汗出現。為什麼到金家寨寨門前止步不前,直到見到老女人後才歡然而入。任火旺的疑點都沒了,那麼最可疑的就是柴立開和若大娘了。
第十四節:霍然覺
獨眼從任火旺的籮筐中找了兩把沒完全打製好的鎬子和鏟子,很快就在土石混雜的地面上挖出一個淺淺的凹坑,這種地界中石塊、樹根太多,能挖出這樣一個坑已經很不容易了。
埋好老女人,天已經大亮了。任火旺最後又給捧了把土,狠聲說道:“你也算好,我們這幾個要死了,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個坑埋身子。不過我給你留句話,要讓我尋到殺你的人,他肯定沒有埋身的地方。”
在場的人都聽見任火旺說最後那句話時,牙關間發出“嘎嘣嘎嘣”的咬嚼聲響。
魯一棄這些人往後一路再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和意外,但是在魯一棄敏銳的感覺中,他始終覺得他們並不孤獨,有太多人墜在他們背後,不,應該說有太多有生命特徵的東西一直墜在他們背後。
到了天打晌,他們也沒有走出多遠的路,因為魯一棄行進中不斷提出休息。這是有意在拖延時間,他必須在找到寶地之前破解心中的迷團。要不然自己被利用了還是其次,天寶失落他人之手就後悔莫及了。
哈得興告訴魯一棄,距離他說的那個地界已經不遠了,不知道他對魯一棄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讓魯一棄速度快點。應該不是吧,就他腦中的那根憨經不可能懂這樣拐彎抹角的暗示,除非是誰在教他。
魯一棄沒有作聲,也看不出他臉上的神情代表著什麼。
其實就算哈得興不說,魯一棄也意識到了,山谷小道的兩邊已經連續出現了兩根黑黝黝的木柱,這木柱看得出年代已經很久遠,上面還有些模糊的刻繪紋路,這有些像古老氏族祭祀的圖騰。而且魯一棄身體和心理的感覺也已經悄然告訴他,前方不遠處氣息萬變,那種氣息形態是複雜的,有吉瑞的,也有兇險的,更有無法測覺的。
的確離得不遠了,不管前方是不是藏金寶的暗構,至少可以肯定,那裡是個充滿神奇的地方。於是魯一棄再次果斷地提出休息,順便填吧一下肚子。因為他不知道帶著那麼多的迷團冒然開啟暗構,帶來的將是怎樣一個後果。
乾糧真的不多,大家除分到一小塊麵餅外,就只能吃哈得興找來的乾果。
用這樣的東西充飢,別人還受得了,他們大多在江湖上過過吞冰嚼雪吃樹皮的日子,包括若大娘也一樣吃過這樣的苦。
只有魯一棄和柴立開沒過過這樣的日子,但是魯一棄是不會說什麼的,這樣的情況只是讓他覺得大家是在跟著自己受苦,他的心中很是內疚。
付立開卻自言自語地在罵娘:“媽媽的,要早知道這樣,我趕一群羊上山。媽媽的,嘴裡淡得都想咬自己肉。”
聽著柴頭嘴裡罵罵咧咧,若大娘不由噗哧一笑:“你們這些男人,怎麼一天到晚都罵娘。那個給我留下路徑圖的參客也是,臨死都‘媽媽的,寶貝!媽媽的,寶貝!’罵著,也不知道是要寶貝還是恨寶貝。”
“媽媽的,寶貝!媽媽的,寶貝?”魯一棄在重複著。
突然魯一棄扔掉手中乾果,站起身來到若大娘面前,一把拽捏住女人的手臂,聲音異常平靜地說道:“若老闆,帶我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