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3 / 4)

小說:魯班的詛咒 作者:塵小春

洞中的始終是一些各不相連的光斑。坎面的換光巧妙地利用了這個特點,它放長了換光的整個過程,不是一次全換。它先將其中一個方位孔中的實光給換掉,一步或半步之後,變過的那個方位還恢復原來的真光,而另一個方位孔眼透入的光卻換了,如此真真假假讓你的眼睛無意識中就適應了孔眼中光線的變換。十幾步以後,變換過的光線就再也不變回去了,直到所有透入光線都變作虛光。

而且這換光還利用了太湖石巧奪天工的佈置,每走一步半步,都是由不同的孔眼射入光線,而且除了射入光線的孔眼,其他的都是黑乎乎沒有光,這就讓踩坎面兒的人對先後變換的光線無法對比,也沒有其他光源可參照。

魯承宗現在看到的透入洞裡的光不是外面的光線,這點他能肯定。那些透入光線的孔眼還是不是假山上太湖石的孔眼?他已經搞不清楚了。他現在到底是仍在假山下面還是到了其他什麼地方?他就更搞不清楚。

坎面已經將他困在其中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不動。往回走肯定不行,既然已經入了這個旋兒,往回走一樣是走不到頭,而且會越走越亂,往前走呢?如果還是在假山下面,往前走是白費力氣,如果已經走出假山的範圍,那麼前面很可能有什麼死扣或者活坎在等著他。

魯承宗感覺自己就像是塊砧板上的肉,橫豎都要挨剁,比那砧板上的肉都不如,他就連那剁他的刀在哪裡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魯承宗雖然沒覺出矇眼障是怎麼換光的,但他的估計卻基本正確。現在他的確走不出去了,這坎面中的旋道兒已經並了頭,也就是說通道頭尾連線起來了。他面前只留下了一條道兒,一條迴圈無盡頭的路。他的面前也的確有個釦子在等著他,不是死扣,這扣兒不會要人命,可是卻比要人命還毒辣,被這扣兒收住,比死還痛苦十倍,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也有沒想到的,就是通道上所有的暗門都封了口,這道坎絕了各憑技藝的規矩。對家已經決定不給他出坎的機會,坎面封死套口了。

還有很關鍵的一點他也想到,他還在假山下面,始終沒走出這個不大的範圍。在這樣的小範圍中,佈下坎面也就撒下了扣兒。在這裡坎就是扣、扣就是坎,這是坎中有扣、扣中有坎的疊佈局,也有叫麻花局的。

魯承宗已然身在坎中,也就意味著釦子也套身了,下面就任憑對家收鬆釦子了。這會是個什麼釦子?真的會讓魯承宗生不如死嗎?

東晉《養生…外道》有云:人嗜三毒色飲聲,色蝕體,飲腐器,聲亂魂。

孔眼中的光線突然沒了,就像是被風一下子都吹滅了似的,石洞內整個融入濃濃的墨色。

與此同時,魯承宗也確實感覺到石洞的前方有一陣風兒吹來,卻不知是否這風將那些虛光吹滅的。那股風重重地從他臉上拂過,微微帶些呼呼的聲響,讓他的鬍鬚和汗毛止不住地拂動起來。

風不休,聲更勁。不知道這是何處吹來的風,如此遒勁卻竟然沒有起伏和間斷,從開始吹起便不再間斷,一直那樣綿長沒有變化地吹著。但那風的聲響卻加劇了,而且不再是剛開始的呼呼聲,那聲音變得很怪異,如同鬼嚎,讓人有一種牙磣心慌的感覺。整個洞裡都回蕩起的那怪異的風聲,就如同許多的生鏽刀子在石洞壁上蹭摩著。

聽著這刮心刮骨般的聲響,魯承宗身體產生的寒意是從心裡往外滲出的,他的整個胸腹內臟像是被個四尖兒的錨鉤鉤住,並將那些內臟往喉嚨、往嘴裡死命地在拖。

風依舊,聲劇烈。吹來的風始終沒有變化,始終如同一掛瀑布那樣連續和強勁。可那風帶來的聲音卻有了更大的變化,這變化已經不是人的能力可以承受的。

風聲已經不止是從洞裡通道的前方傳來,背後也有風聲傳來,洞壁的兩側和頂上也有聲音傳來。這洞裡的風聲已經不是那刮心刮骨般聲響的單一獨奏,已經變成上百種這樣刺耳攝魂怪聲的混合。雖然是很多種聲音的混合,可聲音裡所代表的含意卻不多,只有極度的痛苦、驚恐和絕望。

風不知是哪裡吹來的,那些聲音可以肯定是從太湖石上的孔眼中傳出來的。孔眼可以投入光亮,也可以傳入聲音。光亮是為了讓你迷失腳下的路,而聲音是為了讓你迷失自己。

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怪。這些怪異的聲響就如同從那些孔眼裡伸出許多怪物的觸爪,將魯承宗絞裹成一團,並且在不斷的收緊,再收緊。讓他的氣透不過來,他的胸口像是要爆炸,他大張嘴拼命乾嘔,恨不得吐出身體內部的一切器官。這些怪異的聲音也如同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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