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鍾顯然也是個啞語初級愛好者,不過他比畫得簡潔實用,他問我現在能堅持嗎,我回答說你最好快想辦法,否則很快就看到我因為窒息而倒在你前頭,我繼續比畫說我受不了了,我想喘口氣。剛準備張口吸氣,可是眼前的情況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
那團綠煙已經慢慢地開始離開了乾屍武士的身體,還是先從頭部離開的。就在綠霧離開乾屍武士的一剎那,我傻眼了,剛才黑皮緊裹的乾屍頭現在已經是潔白無瑕的骷髏頭骨了。
“他孃的,這是什麼鬼玩意兒,簡直比硫酸還厲害!”我飛快地衝老鍾比畫。
老鍾狠狠地瞪我一眼,叫我閉嘴,或者說叫我放下雙手,減少氧氣消耗量。可這個時候我已經有點抗不住了,血液裡含氧量降低,已經開始滿眼冒小星星了。
馬上就支撐不住了,就在腿一軟要倒地的一刻,老鍾一把拉我過去然後把面罩戴在了我的臉上,我趕緊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就這兩個簡單的動作,已經帶動了空氣的流動,本來纏繞著乾屍武士的綠色物體已經開始若有若無地離開本來的寄主,正慢悠悠地從屍體上升起來,綠霧騰空之後,地上只剩下兩副鮮明的白色骸骨。
就在我又一次往肚子裡咽唾沫的時候,老鍾扯掉了面罩戴在了自己的臉上,看來,他也快頂不住了。
這一定是一種類似於巴蠟蟲的生物,被封在了兩個乾屍武士的身體裡,當有血液飼餵的時候就會迅速孵化並吃掉寄主的身體。而現在有可能是它們的成長期,最需要的當然是食物。我心裡暗自推測。
這團綠霧就這樣晃悠悠地升起來,好似在尋找什麼,忽然有一部分落在了屍骨上和血泊裡,不一會的工夫那些綠霧就掉落在屍骨和屍骨旁邊的血泊裡,只見那些綠霧迅速溶解在血液和屍骨上,然後從屍骨和血液裡歪歪扭扭地長出來一些奇怪的綠色小枝丫,好似我們見過的戰國金屍蘑菇,但是又不一樣。
就這樣,空中漂浮著一團綠霧,下面長著一些奇怪的綠色枝丫,還不時地從枝丫的頂端綻放出一些綠色煙塵,然後很快地升騰起來與空中的綠霧會合。就這樣,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上下封鎖了一個墓道的截面。
那條死在旁邊的巨蚺不大會兒的工夫就被綠霧包裹了起來,很快就變成了黑色的乾屍,不過因為有血液的關係,很快又從黑色的乾屍變成了一堆凌亂的蛇骨。
我和老鍾大眼瞪小眼,同時比畫出來一個手勢:“我靠!”
“我發現一個狀況!”我比畫著。
“什麼狀況?”老鍾示意我有屁快放。
“它們很餓。”我繼續比畫。
老鍾顯然還不能理解我的幽默,竟然又狠狠地給了我一個“靠”的手勢。
然後老鍾做了一系列非常不符合他身份的舉動,他竟然開啟了揹包,拿出把傘兵刀割下了自己的一塊內衣,然後衝著上面撒了一泡尿,接著裁下來一塊兜住了自己的鼻子以下的所有部位,戴上防毒面罩,把剩下的扔給我示意我如法炮製。我拎著那塊淋漓著水漬的棉布怎麼也難以下決心把它包在腦袋上。最後終於下了決心,把自己的一塊內衣撕下來自己尿上去然後包在腦袋上,雖然騷味依然,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心裡不是那麼排斥,一邊寬慰自己說著是臨時保命的權益之計,一邊勸自己說好多人還喝自己的尿治病呢,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
就在我思想開小差之計,老鍾同志已經開始有大動作了。
只見他拿出來一個旋風鏟的竹管手柄,往裡面塞進去一些硝石、硫黃,擰開了一訊號彈的引信,把裡面的粉末狀炸藥倒進去,然後用一團嚼好的口香糖封住了竹管。
看到他的這些動作我嚇了一跳,硝石可是助燃劑,加上訊號彈的引信和部分棉花,都可以做成一個小炸彈了。我急忙拉住他:“你可想清楚啊,這可是從沒有被髮掘的東漢古墓啊,你該不是想把這裡炸了吧!說不定以後還會定個一級文物之類的,你可要想清楚啊!”
老鍾翻我一個大白眼,把手裡的竹竿用刀尖細細地鑽了十幾個小孔,很快就做好了兩個奇怪的“大爆竹”,然後示意我後退。
就在我剛才說話之際,已經帶動了氣流的運動,那些殘綠色的霧體似有靈性一般煙霧縹緲過來,我趕緊拉低剛才特製的“面罩”輕輕地放慢呼吸。
只見老鍾又掏出了手裡的火機點燃了手裡的大爆竹猛地手一抖,一團四面噴射的焰火衝著那道“綠色屏障”就飛了過去。
從竹管四周壁上十幾個小孔裡四濺的火星夾雜著硝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