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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一連串的驚險故事驚得失了魂的祁山慌忙跳了起來,問道:“你要帶她去哪?”紫瞳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她並不是人,你為何還要關心她?”祁山很堅決的說道:“我才不管她是什麼,她爹死了,我就有責任照顧她。”紫瞳輕輕一笑,問道:“你是她什麼人?”祁山一怔,馬上說道:“我是她哥!”紫瞳笑道:“算了吧,別像孟無痕一樣,放著好好的平安日子不過,非要插手神魔之事,到頭來枉送了性命。你照顧不了她的,下山去好好過你的安穩日子吧。”祁山呆呆的站在山頂上,看著紫瞳將馨雨抱下山,消失在了密林中。馨雨為什麼會是妖怪?她爹又怎會是個人類?難道這一切就像故事裡講的白娘子與許仙?那麼馨雨的命也太苦了,他想要幫她,卻無力幫她,就像紫瞳說的,他不過是一個弱小的人類,所能做的,也只有為馨雨祈禱了。
“爹!你在哪啊?爹……”昏迷中的馨雨囈語不停,迷糊的腦中是大片的黑暗,她一個人走在黑暗之中,那麼孤獨,那麼寒冷,唯一的指示只有黑暗深處無痕模糊的呼喚聲。無助的馨雨在黑暗中四處摸索,越想找到無痕,那聲音卻離她越遠。黑暗中儼然出現了一絲光亮,馨雨就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飛奔過去一看,那光亮全然來自一把沾滿鮮血的劍。劍握在一個人的手中,那個人背向著她,渾身都是噴濺上的血色。馨雨被這一出突然的場景嚇呆了,她的目光越過了那個人,看到了自己家的小屋,屋門前正站著她日思夜想的父親。
馨雨忘記了恐怖,想要衝到前去看個仔細,卻發現無痕的胸口正插著一把劍,血就像噴泉一樣沿著劍身湧出,染紅了門,染紅了牆,染紅了整個地面,一直蜿蜒到了馨雨的腳下。整個世界由黑暗變成了一片血紅,馨雨眼睜睜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那個人將一點火星扔到了釘在門上的無痕腳下,沿著還在流淌著的血液瞬間將無痕連帶整個院落都包裹在內。馨雨驚叫了一聲,撲出去想要拉出無痕,可那燃燒著的院落卻離她越來越遠,她哭喊著追上去,卻再一次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等到那一點的光亮完全的消失時,馨雨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眼睛圓睜,抽搐著扶在床邊乾嘔了半天,卻什麼都嘔不出來。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馨雨摸摸自己的眼角,淚痕猶在,她苦笑了一聲,再次閉上眼睛。曾經以為山下才是自己的家,現在除了這落霞山,還有哪能容得下她?她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是妖怪,一心只想做個普通的凡人,現在她才知道,那是因為無痕是個人類。無痕不在了,她做人已經沒有意義了,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馨雨雙手握緊了那面銅鏡放在胸前,不說話更不動彈,持續了一天,想要重回到夢中繼續尋找無痕的身影,卻怎麼都睡不著。頹廢了一天的馨雨又想起了無痕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喝很多很多的酒,於是她又在宅院中四處的找酒喝。璃熾的酒大概藏的太嚴了,馨雨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乾脆跑下了山,隨便找了個酒館,拍著桌子要了很多的酒,抱著酒罈大喝了起來。
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喝,倒進嘴裡好辣,吞下肚去又一直燙進心裡,馨雨只喝了幾口就渾身發燙,再喝下去便連自己為什麼要喝酒都已經忘掉。像她這樣一個美麗的小姑娘,就算一個人走在街上都會引得無數人注意,更何況她此刻一個人已在酒館裡喝了大半天的酒,醉的一塌糊塗。天已經晚了,有心的人也開始逐漸的向馨雨旁邊轉移,便就在他們即將行動的時候,一個紫衣的青年像是憑空冒出來一般坐到了馨雨的旁邊。
被紫瞳捷足先登的有心人們紛紛暗罵著,低下頭繼續喝著自己的酒,一面卻還在等待機會。紫瞳隨意的掃了一眼酒館中的歪瓜裂棗,面上浮現出一副幾欲作嘔的表情。他拍拍趴在桌上不停胡話的馨雨,輕聲道:“小雨,該回家了,晚了會捱罵的。”馨雨哼哼了幾聲,臉歪了過來,眯著眼看了一眼紫瞳,嘿嘿一笑,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倒在紫瞳懷中,雙臂勾在他的脖子上,撒嬌一般的說道:“爹,你來了,我陪你喝酒啊,你看,還有好多呢。我們……幹!”
馨雨騰出一隻手來,在桌上摸來摸去,像是想找酒杯。紫瞳一皺眉,說道:“都多晚了你還不回去,不怕我罰你抄三字經嗎?”馨雨嘿嘿笑道:“爹,你記性真不好,三字經,我老早就能倒著背了,該抄楚辭了……”紫瞳連忙改口道:“那就抄楚辭,走,跟我回去受罰。”馨雨撒嬌道:“我走不動啊,你揹我!”紫瞳嘆了口氣,無奈道:“好,我揹你,走吧。”馨雨傻笑著爬上了紫瞳的背後,伏在他肩上又開始大聲的唱起歌來,那腔調根本就不成腔調,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唱些什麼。紫瞳很想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