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人老了就要落葉歸根,你小孩子懂什麼!”銀子勃然大怒,狠狠訓斥小貓。
我看著眼前外貌才十五六歲的美少年,品味著人老了這句話,感到深深的……想扁他。等兩人吵鬧完畢後,我繼續問:“你們是怎麼確定我是那隻貓的?”
小貓和我解釋:“我們早就算過你應該是這個時候左右出現,可是讓寒鏡算了許久,卻發現命格有些混亂,怎麼也摸不準具體方位,最後竟然還算到只普通貓身上去,我們差點以為你轉世成貓了,大家煩悶得要死,研究了許久都沒辦法判斷,到底去哪裡找你。前陣子不知道怎麼的,你的命格突然清晰起來。原本的混亂之象一掃而空,於是我們確定了方位,又從敖雲那裡得知你手上的靈魂印記後,就匆匆集中過來了。”
“那隻貓……我有去檢視過,”銀子繼續補充,“我隱身拉開紗門。想進去和它談談,沒想到那隻貓一下子跳了出來,往電線杆上的麻雀衝去,就這樣掉下去摔死了。我想你雖蠢,但應該沒蠢到這地步,於是沒管了。”
“摔死的貓?”我總覺得在哪裡聽過,想了很久後才恍然大悟,“街角那個寵物醫院的醫生說,他家的貓就是掉下樓摔死的……該不會就是……”
“嗯。就是那隻。”銀子內疚地點點頭。“見他要搬遷醫院。又加上些其他原因。我就給他找了個便宜店鋪。偷偷做了個小小補償。其實那事也不能全怪我啊。誰知道那隻貓那麼蠢……”
“什麼其他原因?你還做了多少對不起人家地事?”我突然有些憤憤然。不知道為何要為畢青生氣。
“沒有。沒有其他原因。”銀子給我瞪得渾身發毛。趕緊辯解。“我原本就認識那個傢伙。所以自然要幫忙。”
“他是誰?為什麼和敖雲那麼像?”我今天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句話出來。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後異口同聲道:“他不是誰。”後來見我滿臉不相信地神情。又換了個口風。“那是以前住落英山附近地蛇妖。後來死了……死了……和敖雲長得像大概只是意外。妖怪很多長得相似地。小茶當年做人地時候就和你很像。”
我繼續追問。他們卻死咬著牙關不開口。好像在顧忌著什麼。不肯交代後文。
打不過這兩隻妖怪,我也沒辦法。見到小貓還在床上打滾,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去寵物醫院為昨天的治療付賬,於是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想出門去。銀子見狀,不肯跟我一塊兒去見畢青,他變回原型自行離去,說老婆不見了。要去想辦法找。沒空陪我們多玩。
小貓則非常憤怒:“為什麼還要付賬!那些貓糧和貓罐頭!我是絕對不吃地!而且咱自己會上廁所,貓砂也用不著。昨天他給我灌驅蟲藥又噴殺蟲水。我難受得要死,回家拉了一晚肚子……要不是……要不是……我早就扁人了!”“那麼高階的罐頭都不吃,真挑嘴,”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走去浴室換衣服,又拿上錢包出來,“誰叫你那時候裝普通貓,人家治療你是正常的,怎麼能賴賬。”
小貓沒辦法,只能鬱悶地跟著我離去。路上,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我:“上輩子你發現我做錯事就生氣打人,這輩子你生氣會做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還是打人。”
“如果是迫不得已做壞事呢?”
“那就看情況再打。”
小貓慶幸地拍拍胸脯:“還好我現在皮粗經打了。”
我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沒走到寵物醫院,想起昨天的事,又覺得有些緊張起來,唯恐畢青會不高興,而我害怕他不高興。結果竟猶豫起來,在門口徘徊半日無法進去,只是探頭探腦地往裡面偷窺,卻好像沒發現他在,而治療室的燈光大開,外面有對急切的夫婦在等待。
我見人不在,膽子壯了不少,終於走了進去。詢問之下,方知道畢青在給一條狗做結石手術,要等等才出來。沒多久後,店鋪外面又來了好幾個要買東西的顧客,見醫生不在於是轉身離去。
怎麼這個醫院連個幫忙招呼打雜的人都沒有?這樣畢青如何忙得過來?做生意會虧本地,我心裡不由為他擔憂起來,於是幫忙招呼。但依舊無可奈何,現在都市人都是急性子,縱使我解釋醫生很快就出來,還是沒耐心等待,見買不到東西都往別家去了。
又等了好一陣子,畢青小心地抬著條金毛尋回犬出來,見到我後,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看得我心裡彷彿五月晴天,美滋滋的。可是很快他地笑容又暗淡了下去,變得苦澀,於是我心裡晴轉多雲,也跟著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