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乖巧順從地點頭,抬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周初瑾被她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道:“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聽進去了,聽進去了。”周少瑾忙道,“你讓我和……四郎分房睡!”說著,又看了房門一眼。
她懷了身孕,四郎怕她害怕,就派了人去跟周初瑾說了一聲,讓周初瑾沒事的時候就過來串門,陪周少瑾說說話。
周初瑾一聽就炸了,直接和派去送信的商嬤嬤趕了過來。
結果進門卻看見自己的妹妹正喜滋滋地半躺在床上做小孩子的衣襟。
她這火氣就蹭蹭地往上直冒,好不容易把火氣壓下去,廚房裡端了冰糖燉的燕窩進來,妹妹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請她喝燕窩。她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妹妹,恨死程池了。
要不是他,向來聽話懂事的妹妹怎麼會這麼早就懷上了孩子。
可她又不能說程池是錯的。
誰家娶了媳婦不盼著開枝散葉難道還當菩薩供著不成?
像她,官哥兒這才不到兩歲,還是個兒子,婆婆都已經開始著急她為什麼還沒有懷二胎,更不要說程池比周少瑾大十來歲、婆婆年事已高,又剛剛分了宗。程池就更盼有個孩子了。
不然辛辛苦苦地賺下這偌大的產業做什麼?
但理解歸理解,這事放到她自己的妹妹身上,她心裡就有些堵得慌。
可事已至此,多說已無用。
周初瑾嘆了口氣,拿了把靶鏡給周少瑾,低聲道:“我說的你可記住了。”
周少瑾不解地拿起了靶鏡,就看見脖頸處紅紅的印跡。
她的臉一下子緋紅,羞怯地望著姐姐,嘴角翕翕,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
周初瑾看著她這樣子。不禁又道:“可再不能這樣了。”
周少瑾頭快低到了胸前。卻忍不住為程池辯解:“他沒有把我怎樣……”又想到脖頸間那賴也賴不掉的印記,又道,“就是很高興……親了我……”
“你還為他說話!”周初瑾氣得不得了,照這樣下去。要是鬧出個什麼事來。最後受委屈的還是少瑾。如果少瑾嫁的是其他人。她還可以以姐姐的身份壓壓她婆婆,偏偏少瑾嫁的是程池,少瑾的婆婆還是郭老夫人。那個從小就讓她敬畏,甚至於連二房的老祖宗都不放在眼裡的人,她怎麼可能壓制得住郭老夫人。
積威之下,周初瑾不戰而敗,只好扒開周少瑾的衣襟,低聲地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
周少瑾當然知道,羞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周初瑾看著,突然又沒脾氣了,嘆息著幫妹妹整著衣襟,道:“姐姐也是關心你,你別把姐姐的話當耳邊風,要過得好才是。”
周少瑾見姐姐不再盯著自己說那些事了,如釋重負,神色也漸漸自然起來,道:“我知道姐姐是關心我……他待我極好,不會亂來的,他就是太高興了,以後不會了……”
周初瑾雖然心還懸著,卻也不好再逼妹妹。
她把官哥抱坐在了膝頭,指著周少瑾的肚子笑著問官哥:“姨姨懷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官哥非常的聰慧,不到一歲就會說話了,只是不會走路,廖大太太為此很是自豪,每每出去串門就會把自己的孫子誇一遍,說官哥是用腦子的人,以後肯定會讀書。
官哥忙道:“妹妹!”
周初瑾的臉一沉重,又問他:“你看清楚了,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可惜官哥還小,不懂這些,繼續道著:“姨姨,妹妹!”
周少瑾咯咯直笑。
周初瑾氣死了,道:“笑什麼笑?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周少瑾就朝官哥兒伸出手去,道:“來,到姨姨這裡來坐!”
官哥兒想爬過去,卻被周初瑾給攔住了,道:“姨姨肚子裡懷著個小寶寶,你可不能頑皮。”官哥兒就坐在那裡不敢動彈。
周少瑾忍俊不禁,從床頭的暗閣裡拿出一個小小的九格點心盒,開啟了盒子遞給官哥吃。
官哥高興起來,坐在母親的懷裡吃點心。
周初瑾卻挑了挑了眉,道:“他對你可夠用心的了!連這個都給你準備好了。”
“他這不是怕我餓著了嗎?”周少瑾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現在什麼反應也沒有,除了想睡就是想吃各式各樣的點心。四郎為這個還特意聘請了一個會做點心的廚子,姐,你和官哥今天就留在我這裡吃飯吧?嚐嚐那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