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滿心的歡喜無處可傾。興致勃勃地拉了程笳:“我們也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好了!”
程笳原本就是個好動的主,被李敬在家裡拘了這麼長時間,就是周少瑾不去她也慫恿著周少瑾去,何況周少瑾都說去。她就更積極了,拉著周少瑾就往東邊的去。
或者那禪室不對尋常的香客開放,她們一路走過去。人越來越少。
周少瑾突然腳步一滯,停了下來。
程笳忙道:“怎麼了?”卻看見她踮了腳朝山坡下的樹林張望。
有條小道從她們站的甬道通往山坡下樹林。一個穿著青色細布袍子的男子正穿過樹林往儀門那邊去。
那男子身形瘦高,步履匆忙。在這個幾乎全是女香客的禪寺裡顯得有些突兀。
程笳笑道:“可能是誰家的相公吧?說起子嗣這件事來,但凡是個男子,只怕就沒有放得下心的……”
她一面說,一面拉了周少瑾準備繼續住前走。
周少瑾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道:“你看那背影,像不像程輅?”
“輅從兄?!”程笳睜大了眼睛,仔細地朝那男子望去,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我也沒見過他幾次,怎麼知道像不像……這輅從兄也是又瘦又高的……可他怎麼會到了京城呢?這紅螺寺的香客都是女子,他來幹什麼啊……”
周少瑾一時間心裡亂糟糟的。
以她對程輅的瞭解,只要有一絲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他的惡意,就像她那麼多年深居簡出,程家出事後,他卻千里迢迢地找到自己威脅自己一樣。
如果真的是程輅,她不能讓他就這樣跑掉。
她忙吩咐年紀小的吉祥:“你快去找樊祺,說我看見程輅了,穿了件青色的細布袍子,讓他想辦法找到他。”
周少瑾不禁慶幸把樊祺交給了向管事帶著,今天出門,因郭老夫人在朝陽門的家中,朝陽門那邊不能缺了人,她今天帶了向管事出門。
吉祥一溜煙地跑了。
周少瑾和程笳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程笳安慰周少瑾:“也許是看錯了。”
“但願如此吧!”周少瑾心緒不寧地道,兩人一路無語地去了禪房。
程笙原就是為了等周少瑾和程笳才和那老和尚說說佛理的,如今周少瑾和程笳找來了,她自然也就告辭了。
三個人順著來路返回。
程笙很感興趣地問周少瑾抽了什麼籤。
周少瑾告訴了程笙。
程笙笑道:“我娘聽了肯定很高興。她還說要和你去給讓哥兒相看媳婦,到時候我們去大相國寺去看齋菜去。”
程笳鬧到:“我也要去!我什麼也不說,你們就當我不在場,我想去大相國寺吃齋菜。”
周少瑾和程笙忍俊不禁。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氣氛又熱烈起來。
周少瑾給郭老夫人帶了些燒素娥回去。
程笙看了“哎喲”道:“難怪祖母那麼喜歡你,我們都沒有想到。”
周少瑾赧然道:“我是覺得這個還挺好吃的。”
程笙連連點頭。吩咐隨身的嬤嬤也去買些帶回去:“給我婆家的人嚐嚐。”
程笳看著也買了些,說是要帶回去給李敬嘗。
李敬肯定很高興!
周少瑾抿了嘴笑。朝著四周望了望,問春晚:“樊祺去了哪裡?”
春晚朝吉祥望去。
吉祥急急地道:“我把太太的話帶給了樊管事。之後樊管事就一直沒有回來……”
難道真的是程輅不成?
周少瑾在心裡琢磨著,留下了一個人在這裡等樊祺,他們打道回府。
誰知道她回到朝陽門,郭老夫人屋裡坐了好幾個人,除了這些日子常在他們家走動的那位兵部武選司郎中彭大人的太太,還有彭城夫人和秋氏,正坐在一起吃著點心喝著茶說著話。
看見她回來了,那袁太太忙上前拉了周少瑾的手,熱情地笑道:“四太太。可得恭喜您了!那曲閣老,下了大獄了,皇上要三堂會審呢!”
也就是說,程池沒事了。
錯的是曲閣老!
周少瑾欣喜不已,面孔都明亮了幾分,喊著郭老夫人道:“娘,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郭老夫人的笑容比起周少瑾來就矜持多了,可也看得出很喜歡:“彭太太和彭城夫人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件事的。”
周少瑾的笑容止不住。明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