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讓你跟他去保定,你去還是不去?”
若是程許還在京城,她肯定是不會去的。若是程許回了鄉,她就是拼著之後受罰怎麼也要去趟京城。
只是這話卻不能說給姐姐聽,她笑著糊弄了過去。
等晚上到了北江橋,周少瑾望著燦若繁星般倒映在湖面的大紅燈籠,忍不住連聲驚歎。
和妹妹擠在一個窗戶前的周初瑾也看得痴迷,問周少瑾:“你怎麼知道晚上有燈籠看。”
周少瑾笑道:“是池舅舅說的。”
另一邊的程笳不滿地嘟起了嘴,道:“我今天也遇到池從叔了,他怎麼不告訴我?”
“那是因為你沒有和他說話啊!”周少瑾望著和她們坐的船擦身而過的那些大紅燈籠,道,“池舅舅為人很好的,也願意幫人,就是人看上去有點冷。”
“何止是有點冷。”程笳回過頭去,望著遠處一艘官船上點起的數十隻大紅燈籠,喃喃地道,“我覺得他很有點冷……”她說著,突然叫嚷起來,“你們看,那邊,那邊,有艘畫舫。”
周少瑾和周初瑾都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
真有艘畫舫。
精緻的琉璃窗,燈火通明的各式燈籠,時隱時現的人影,若有若無的絲竹聲……吸引了江北樓邊的很多人。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畫舫?”程笳豔羨地道,“要是能坐著遊次莫愁湖我就不枉此身了。”
說得她好像馬上要死了似的。
周初瑾忙對著西天拜了拜,道著:“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菩薩不要聽她胡言亂語。”
周少瑾和程笳不由大笑起來。
下了船,她們上了馬車。
此時已是亥時,周少瑾有些擔心宵禁。
到城門的時候她撩了簾子看。
只見走在最前面的是秦子平,他騎在一匹高大的棗紅馬上,身邊是輛和他們一樣的黑漆平頂馬車。
城牆上垂下一個吊籃,秦子平從懷裡拿出塊令牌式樣的東西放在了吊籃裡。
城牆上的衛士看了一陣喧譁。
過了大約快一柱香的功夫,城門邊的側門開啟了。
秦子平身邊的馬車率先入城,飛馳而去。
隨後跟著的是姜氏他們坐的馬車,接著是周少瑾坐的馬車。
馬車進城的時候,周少瑾看見秦子平和那個來給他們開門的小旗正笑盈盈地說著什麼,看那模樣應該是非常的熟悉。
程家既然有這樣一塊令牌,當初朝廷下旨之前怎麼就一個也沒能逃走呢?
不會是池舅舅離開了程家,把這塊令牌也帶走了吧?
周少瑾在心裡琢磨著。回到九如巷才發現關老太太和沔大太太還都沒有睡,正等著她們問去浦口下小定的事。
送走了顧家大太太的姜氏奔波了一天卻依舊神采奕奕,她滔滔不絕地講著在何家的見聞:“……何家大小姐不愧是弟妹親自相中的,人長得漂亮不說,瞧那性子也好……何家太太畢竟旅居京城,是見過世面的人。做事也是大氣……我們去下定,可是什麼也沒有說,爽快得很……這門親事可結得真好……”
周少瑾幾個在一旁聽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姜氏說完,關老太太和沔大太太見事情非常的順利,高興得不得了,要請姜氏用了夜霄再回去,還好姜氏惦記程瀘,婉謝了半天也沒能推脫掉,邀了明天擺謝媒宴。關老太太和沔大太太這才送了姜氏出門。
一番折騰。周少瑾上床睡覺的時候已經快寅時(凌晨三點)了,結果第二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連聲喊著“糟糕”,讓聽到動靜進來服侍她梳洗的春晚快打了水進來。
春晚笑道:“今天一早大太太交待了,說大小姐和二小姐昨天辛苦了。讓我們不要把兩位小姐吵醒了。”怕周少瑾不安。道。“大小姐也還沒有醒呢!”
周少瑾長吁口氣,重新躺了下來。
她想起昨天和池舅舅在船上時的情景。
雖然看不出來池舅舅是否對她有好感,但池舅舅和她說話。看見她很溫和地笑,應該不討厭她吧?
這也算是個良好的開端了。
但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呢?
周少瑾心裡一點譜也沒有。
她嘀嘀咕咕地起了床,程笳跑了過來,道:“你答應我的兩個荷包呢?“
怎麼還惦記著這件事?
周少瑾道:“給你秀荷包沒問題,但你得告訴我是給誰的?我總不能給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