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理了?”郭老夫人啼笑皆非,道,“你爹爹要是在世,聽到你這麼說,早就家法伺候了!”
程池就趁機摸了郭老夫人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所以您就別生爹爹的氣了,他也是沒有辦法了。那田忌賽馬、丟卒保帥,不都是絕地逢生的好計策嗎?說不定我沒有遇到這樣的事還成不了氣候呢!那時候您和爹爹寵得我多厲害啊!”
郭老夫人沒有作聲。
程池就一直握著母親的手沒有放。
良久。郭老夫人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道:“你這孩子……倒是個心寬的!”
程池呵呵地笑,低聲道:“那方家姑娘那裡,也就抬抬手,讓她過去了算了!犯不著為了我的事把方家也拖下水。”
免得和袁氏的矛盾越積越深。
當然,這句話他肯定是不能當著母親的面說的,不然老太太犯起擰來那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郭老夫人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又知道了?”
程池就涎著臉道:“我原想做娘貼身的小棉襖的,可投了個男子的身,就只好做您肚子裡的蛔蟲了……”
“呸!呸!呸!”郭老夫人笑道。“什麼肚子裡的蛔蟲。真虧你說得出來!你呀,少在我這裡做戲,我雖然老了,可這眼神還在。別以為插科打諢我就算了。我知道你想什麼?不就擔心袁氏心裡怨恨我嗎?可袁氏不慫恿。方家不作死。我就是想下手不也沒有機會嗎?既然她們上趕子地往這件事裡湊。我怎麼能對不起她們那番心思。”然後恨恨地道,“我生平最恨人算計我了!”
程池無語。
郭老夫人就把裝著黑棋的棋缽放在了程池的面前,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心裡有數。原想著讓你郭家的表妹們湊個數的。從你郭家表妹和少瑾之間給你挑個媳婦。免得我們這邊剛剛分了宗,那邊就向周家提親,看出點什麼事來。只是這樣一來郭家不免名聲受損,我這心裡有點過不去,這事這才放下了。如今正好,把郭家拎了出來,你的婚事又不會引起別人猜疑……你趕緊把你那邊的差事定下來了,我尋思著過了八月十五就可以去周家提親了!”
程池就知道,老太太留了方家的那位小姐是給少瑾造勢,現在老太太這麼直言不諱地承認,知道這件事老太太已經有了主張,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希望袁氏不從中攪和,把方家的那位小姐給拖下水了。
和母親下了兩盤棋,眼看著天色不早,程池尋了個藉口辭了郭老夫人,去了榆錢衚衕。
李氏在來給郭老夫人請安的第二天就選了個吉日回了保定府。
榆錢衚衕這邊只有周少瑾在家裡,管事小廝門房當值的都是程池的人,見程池來了,斷然沒有攔著的道理。小廝們一邊跑著去垂花門那邊稟告,管事的一面陪著程池往裡走。
周少瑾尋思著馬上是中秋節了,親自釀了幾壇桂花酒,正在放置桂花酒的耳房裡嘗著酒的寡淡,聽到小丫鬟稟告,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手中的小盞,程池就走了進來。
“怎麼想到要釀桂花酒?”他走進正院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桂花酒香。
周少瑾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快要過中秋節了嗎?中秋節的節禮總不能全都從集市上買吧?之前我釀過桂花酒,大家都說好喝,正巧今年的桂花開得好,我就又釀了幾壇,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圖個心意罷了。”
程池聽著心裡很是歡喜。
少瑾性子柔,又是個內向的,他原本就沒有指望著她能主持中饋。可她能這樣想著這些人情世故,偶爾這樣和家裡的親戚朋友走動走動,他再從中周旋一、二,這交際應酬也就應付過去了。
“哦?!”他佯做出副不相信的樣子笑道,“你還能釀桂花酒?沒想到!”
周少瑾就抿了嘴笑。
池舅舅,總是喜歡逗她開心。
他當然不是不相信她會釀酒,不過是想讓自己高興高興罷了。
她就舀了一小盞酒遞給了程池:“池舅舅,您嚐嚐看,好喝不好喝?”
程池喝了一口。
是用金華酒釀製的,加了金桂和銀桂,入口還是金華酒的綿長,不過聞著有金桂、銀桂的馥郁香氣。
“還不錯!”程池笑道,“娘喜歡金華酒,應該也會喜歡這桂花酒。”
周少瑾聞言眼睛就笑成了月芽兒,拉了程池去看她埋在後院的桂花酒:“……我自己釀的江米酒。加了冰糖、桂圓和紅棗,金桂的十壇、銀桂的十壇、丹桂的十壇,還有二十壇是用的高梁酒。江米酒的明年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