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賢妻美妾嘛?
想到郭家的兩位小姐……周少瑾直接跳過。
反正郭老夫人說了,池舅舅答應這兩年就娶妻生子的,這不還有兩年嗎?說不定到時候會有比郭家兩位小姐更好的姑娘出現呢!
池舅舅嘴唇紅潤有光澤,不薄也不厚,嘴角上揚,彷彿在笑似的。
周少瑾臉上火辣辣地,忙低下了頭。
誰知道目光卻落在了他垂落在臉龐的手上。
程池的手白皙修長,卻又骨節不顯。指甲剪得整整齊齊,,呈粉紅色,乾乾淨淨的,看上去像玉雕似的。
可她卻記得,這手是有溫度的。
摸在她頭上,溫暖,鎮定,從容,還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愛。讓她沉溺在其中。覺得自己都珍貴起來。
周少瑾悄悄地笑,緩緩地打著扇。
涼風習習,有淡淡清香縈繞在他的鼻尖,還有道灼熱的眼神時隱時現地在落在他的身上。
程池隱隱覺得不妥。
少瑾來扶他的時候他就不應該貪念那柔軟的感覺。淡淡的清香。後來更是一錯再錯。任由她留在了身邊。
現在讓她走……他又覺得不太好!
那小丫頭肯定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指不定怎麼傷心難過呢!
最重要的是,小丫頭還挺會服侍人的。扇子打得不急不慢,溫溫柔柔地。就像她的人似的,讓他覺得特別的舒服。
還是算了吧!
她在床邊給自己打扇,不看著自己讓她看什麼?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勾心鬥角久了,看誰都先往壞處想。
程池自嘲地想著,心情很快平靜下來,懶懶地道:“金陵的夏天可真熱。”
可惜程嘉善在藻園,不然他可以帶著母親和小丫頭去藻園避署。不過小丫頭在這裡,他還是少提程嘉善為好,免得小丫頭不舒服。
他把這話給嚥了下去。
周少瑾也不習慣金陵的夏天,聞言笑道:“您是不是心裡燒得慌?我讓人給您端碗冰鎮的綠豆水來可好?”
從前姐夫喝多了,姐姐就會給姐夫準備涼茶。
程池“嗯”了一聲。
周少瑾吩咐下去。
不一會,綠豆水就來了。
周少瑾服侍程池喝了。
程池又倒在羅漢床上。
周少瑾繼續給他打著扇。
程池卻有點睡不著了,道:“我們今天冬天蓄點冰好了。明年夏天就不這麼熱了。”
周少瑾直笑,道:“去年冬天金陵只下了薄薄的一場雪,落到地上就化了,怎麼蓄冰?”
程池側身望著她,笑道:“只有今天冬天金陵下雪就成——我讓人在京城蓄了冰,趕在正月立春之前拖到金陵來城著,夏天拿出來用。”
燈光下,他的目光清亮,如天邊的星子,熠熠生輝。
她知道池舅舅好看,可沒有想到他這麼的好看。
周少瑾一時間看得有些發呆。
程池見她瞪大眼睛了傻傻地望著自己,還以為她不相信,笑道:“你覺得不可能嗎?”
“當然不是!”周少瑾脫口而出,回過神來。
池舅舅說過的話從不食言。
“我只是覺得那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啊!”
周少瑾皺著眉道,很是擔憂的樣子取悅了程池。
程池心情愉快,道:“沒事!到時候走漕運,連夜趕路,最多十天就能到金陵城。”
周少瑾道:“您現在和漕幫和好了嗎?那集螢是不是就可以出頭露面了?”
她並不知道蔣沁的事。
程池也無意讓她知道,乾脆笑著坐了起來,和他說著閒話:“渣幫有三大當家,這三大當家的又各有矛盾,只有利用得當,他們是不敢動彈的。”
實際上他的人廢了焦子陽,殺了蔣沁,又斷了漕幫今年運送餉銀的差事,隱隱有扶持金沙幫的意思,漕幫只好請了江湖幾位巨擘出面,請程池“喝茶”。
程池還沒有決定去不去。
讓漕幫幫著運冰,算是讓漕幫將功贖罪。
漕幫還不跑得屁顛屁顛的。
周少瑾連連點頭,對程池的話深信不疑,吩咐丫鬟去拿個大迎枕過來,道:“池舅舅,您還是靠著和我說話吧!這樣舒服一點。”
程池依言靠在了大迎枕上。
周少瑾就問他:“頭還痛不痛?要不要再喝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