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府,以後的仕途會越來越好……相比之下,顧家除了祖上的好名聲和家族興旺、子弟眾多,與這樣的人家結親以後遇到什麼事孃家的人能幫著出面撐腰之外,沒有一點比周家強。
可他們是文人。又不是市井之徒。有了事難道還比誰家的人多誰家的拳頭硬不成?
關老太太沉吟道:“我看這件事還得求郭老夫人!”
程沔連連點頭,道:“還是娘高瞻遠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恐怕只有郭老夫人才能問出緣由來!”
沔大太太急道:“事不宜遲。那我們等會就去趟寒碧山房吧?”
關老太太正應允,似兒隔著簾子道:“大老爺。老安人。大太太。郭老夫人過來了!”
三個人俱是一愣。
程沔猜測道:“大伯母多半是為了詣哥兒和顧家的婚事過來的。”
關老太太和沔大太太回過神來。關老太太吩咐兒子:“你先避一避。萬一話說得無可轉圜,少不得要你們這些爺們出面再試一試。”
“我明白!”程池虛扶著關老太太到了門口,道。“你不如請了大伯母到宴息室裡坐,我正好可以聽聽大伯母都說了些什麼!”
關老太太的內室和宴息室相連,平素郭老夫人過來關老太太為顯親熱,不是在內室招待郭老夫人就是在宴息室。
如果因為程沔避入了內室而把郭老夫人迎去了花廳,特別是在她們想留周少瑾在家,程涇卻為顧家保媒的這個時候,更容易讓人浮想連翩。
實際上關老太太等人想多了。
郭老夫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她過來,不過是要給四房一個交待,所以程顧兩家的聯姻綁得更緊罷了。
她開門見山地道:“你們是不是對少瑾特別的中意?周家姑爺那邊,可曾有過口頭約定或是交換過信物?”說完,她苦笑地嘆道,“子明覺得他能當九如巷的家,先給顧家寫的信。顧家聽了歡天喜地,子明這才能你們寫信。
“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紕漏?
“只是他當大老爺當慣了,此時讓他出爾反爾的,他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正巧我派了人去問他,他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我。你們把當初和周家的約定告訴我,我去做這個惡人好了。
“千錯萬錯,都是子明的錯!顧家那邊,我們會補償他們的,你們不必擔心。”
子明是程涇的表字。
關老太太的臉脹得通紅,道:“這怎麼能怪涇侄兒呢?他也是一片好心。至於補償之類的,我們四房出就是了,怎麼好連累長房。讓涇大侄兒出了力又出錢。”
本來關老太太對周少瑾嫁程詣非常的篤定的,誰知道中途卻出了這樣的事,她有點患得患失,怕自家剃頭擔子一頭熱,把信物什麼的含含糊糊地帶過,只說補償的事。
這樣萬一周家不同意周少瑾留下來,她也有個退路。
誰知道郭老夫人卻道:“這可不是銀子不銀子的事!只怕子明得給顧家的幾個子弟謀幾個適當的官位,顧家九老老爺出仕的時候,也要花錢一番心思了。”
關老太太婆媳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賠禮,她們不要說還了,就是想都不敢想。
郭老夫人走後,母子三人半晌都沒有說話。
良久,程沔勉強露出個笑容來,安慰母親:“就算是我們四房欠了長房的一個大人情好了。以後讓程詣還上。”
程詣有能力還長房的情份,程沔自己都不相信,更不要說關老太太和沔大太太了。
關老太太又是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程沔叫到了跟前,遲疑道:“要不。詣哥兒的婚事我們再看看……反正孩子們的年紀也還都小……”
程沔沒有作聲。
昨天晚上他們夫妻幾乎一夜沒睡,在床上翻來覆去,妻子何氏更是反覆地強調,她喜歡周少瑾,只想讓周少瑾做她的兒媳婦。
關老太太見狀哪裡還猜不出兒子的心思。
她無奈地道:“不是我背信忘義要另攀高枝,實在是長房的這份恩情我們還不起!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我們有求於長房的事還多著,這為了詣哥兒的事麻煩了長房,以後誥哥兒的事呢?你弟弟的事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
程沔低聲道:“您讓我再想想!”
關老太太鬱悶地點頭,讓似兒送了程沔出去。自己去了寒碧山房。
雖然是早上。三伏天的太陽卻明晃晃的刺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