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笑盈盈地站在那裡,眉眼彎彎,看著就讓人心喜。
他不禁朝她笑了笑,扶了郭老夫人的另一邊。
周少瑾心裡像揣了只小鳥似的,撲騰撲騰跳得歡快。
一行人在聽雨軒外碰了頭,瀘大太太和程笳匆匆地趕了過來。
眾人見了禮,瀘大太太不好意思地笑道:“都怪我,要笳丫頭換了身衣裳,這才晚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程笳大紅色織金杭綢比甲和牡丹髻上簪著的蓮子米大小的紅寶石赤金簪子上。
程笳的臉漲得通紅。
這麼熱的天,這副打扮雖然華美,卻給人感覺太熱了,有些不合適。
特別是看到周少瑾那身清爽的打扮之後。程笳恨不得回去換身衣服再過來。
可郭老夫人和關老太太已經上了轎,她就是想換衣裳也來不及了,只好嘟著嘴和周少瑾上了轎。
轎子走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莫愁湖。
莫愁湖旁已是行人如流。
等到她們上了輕煙樓,在程池訂的二樓雅間坐下,碧玉等人上了茶點,莫愁湖已是人聲鼎沸,摩肩擦踵,樓下已是頗有些水洩不通的味道了。
程笳咋舌,道:“還好我們來得早。不然轎子肯定要堵在路上了。也不知道朱朱和顧十七姑她們怎樣了?”
“誰說不是!”周少瑾走過去和程笳一起趴在窗戶上朝下望。
有小丫鬟稟道:“顧家小姐們過來了!”
周少瑾和程笳一起到門口去迎。
顧家三個小姐梳了一樣的雙螺髻。穿著焦布比甲,不過顧十七姑是茜紅色,簪了銀杏花簪子;顧十八姑是銀紅色,簪著珍珠珠花;顧二十姑是月白色。簪著碧玉珠花。
她們還給周少瑾、程笳和朱朱帶了禮物過來。
顧十七姑是幾本遊記。顧十八姑是自己做的幾匣子點心。顧二十姑是自己做的幾個荷包,相比之下,反而是顧十七姑的禮物最貴重。
周少瑾不由打量了顧家十八姑和顧家二十姑一眼。
顧家二十姑不以為意。大大方方地朝著她微笑。
周少瑾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兩位姑娘,又很佩服顧十七姑,結交得兩位姐妹都很好,不像她,看人沒什麼眼光!
程笳喜出望外,又很不好意思,褪了身上的首飾就要給幾位顧家的小姐還禮,並小聲嘟呶道:“我之前也沒有想到……”
顧十七姑忙按住了她的手,笑道:“本是姐妹們許永未見,所以圖個樂子,你若是這樣,我們下回可不帶什麼東西給你們了。”
周少瑾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被郭老夫人和池舅常常說教,不像以前總是怕自己這裡那裡做得不好被人非議。遂站在顧十七姑那邊道:“今天大家出現遊玩,你把身上的首飾給了顧十七小姐她們,頭上光禿禿的,看上去也不成個樣子,倒讓顧家的幾位小姐為難了。以後大家常來常往,你記得欠了她們這份人情就是了。”
程笳這才作擺,熱情地邀請她們過幾天去家裡划船。
顧十七姑鬆了口氣,笑著應了。
程笳要是真把自己身上的首飾送了她們,身上沒有了佩飾,別人只會覺得她們姐妹太不知道人情世故了。
周少瑾就領了顧家的幾位小姐去見郭老夫人和關老太太等人。
程池訂的三闊的雅間是用落地罩和屏風隔開的,東邊是郭老夫人等人,西邊是周少瑾等人。程池則在隔壁的雅間
從東邊出來,顧十七姑讚道:“這可是誰想出來的主意,這屏風一拉,就是敞廳,這屏風一隔,就自成一間——我們說話也不怕打擾了幾位長輩。”
是怕頭頂上壓著人,說話玩樂都放不開吧?
周少瑾抿了嘴笑,想起程池今天早上朝著她微笑的樣子,拉了顧家三位小姐參觀輕煙樓的雅間。
顧十七姑轉了一圈,對樓下那些挑著擔子叫賣“餛飩”、“湯包”的感興趣。顧家十八姑則對牆上掛著的蘇繡掛屏感興趣。只有顧家二十小姐,斯斯文文地坐在那裡喝著茶,說這茶是今年新上市的明前茶:“上等的碧螺春。個頂個的一分長,不信你可以擺出來瞧瞧。”
程笳睜大了眼睛,道:“什麼個頂個的一分長?”
顧家二十小姐笑道:“茶葉啊?只有極品的碧螺春才這樣的!”
程笳就讓翠環去倒了自己的茶,要看看那茶葉是不是有一分長。
顧家二十小姐一副暴殄天物般的模樣心痛地攔住了程笳,道:“你好歹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