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為人。
周少瑾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前世。她是十六歲的時候嫁給林世晟的。那個時候沐家已經出事有一年多了。算算日子,最多三年,沐姨娘家就要被沒籍了。而三年一眨眼就過去了,留給周少瑾的時間並不多了。她卻始終沒有什麼好辦法讓沐姨娘躲過這一劫。
所以當她聽集螢說老家在滄州的時候,她心裡就隱隱有個念頭,只是還沒有等她找到機會和集螢說這件事,集螢就被池舅舅禁了足。
抄完五百篇《女誡》才被解禁……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還有池舅舅那邊,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能見著他,可他要麼不見,要麼三言兩語就把她給打發了。她原以為了解的越多就越有辦法靠近池舅舅。但當她真的瞭解了一鱗半爪之後,心裡卻越發的迷茫了。
她怎麼才能在池舅舅跟前說得上話呢?
周少瑾把自己關在了書房……
施香不免有些擔心,和樊劉氏道:“二小姐這是怎麼了?自她三月份摔了一跤之後,不是在屋裡做針線就是去寒碧山房抄經書。像現在這樣在書房裡一呆就是幾個時辰的事還是頭一次。您看。要不要派個人去跟大小姐說一聲?”
“暫時別說。”樊劉氏也有些擔心。道,“你也說了,二小姐已經很久沒有這個樣子了。說不定二小姐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想在書房裡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呢?”
施香和樊劉氏都比較喜歡現在的周少瑾。
倒不是從前的周少瑾不好,不過從前的周少瑾不怎麼說話,有事喜歡自己在心裡琢磨,不像現在的周少瑾,不僅和她們有說有笑,還會議論些家長裡短,讓人倍感親切。
施香就派了個小丫鬟守在門口,道:“二小姐一出來你就立刻喊我。”
小丫鬟就一直坐在書房的臺階上。
周少瑾直到午膳時才從書房出來,用過午膳,又關了書房的門在裡面一個人呆了很久,以至於她比平時晚了兩刻鐘才到達寒碧山房。
寒碧山房裡靜悄悄的,當值的丫鬟們都垂手恭立,宴息室那邊不時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碧玉悄聲告訴她:“是福建閔家的公子,大爺去杭州府時交的朋友,過來探望大爺,特意過來給老夫人問安的。”
應該就是那個閔行強了。
周少瑾拐了個彎,直接去了佛堂。
晚上,程許設宴招待閔行強,二房老祖宗程敘破天荒地出席了宴請。
周初瑾奇道:“福建閔家很厲害嗎?怎麼老祖宗會如此禮遇那個閔公子?”
閔行強只是個舉人。
可如果程敘有意為程識鋪路搭橋,就什麼都解釋得通了。
周少瑾笑了笑。
第二天去了小山叢桂院。
當值的是清風。
清風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可也沒有像上次似的把她晾在那裡,沉聲的說了句“您等會”,就轉身去通稟了。
很快,他就折了回來,和他一塊來的,還有南屏。
“二表小姐,”她滿臉的歉疚,“真是對不住!集螢的《女誡》還沒有抄完了,只能煩請您跑一趟了。”
按禮,集螢應該來見她才是。
周少瑾笑道:“我特意來看她的,正好到她屋裡喝杯茶。”
南屏陪著她去了集螢的住處。
集螢興高采烈地把周少瑾迎進了門,親自端了茶點招待她,還指了紅漆海棠花攢盒裡的酥餅道:“你嚐嚐,米記的。”
周少瑾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集螢瞪大了眼睛。
周少瑾很少這樣笑。
“我昨天在寒碧山房和碧玉她們喝茶……”她把當時的情景跟集螢說了一遍,“我們還說起米記的酥餅和油果子,沒想到今天就吃到了。你們長房,可真是會吃東西。”
集螢也笑了起來,得意地道:“那是當然。人活在世上,總有點愛好嘛,我的愛好就是吃!”
周少瑾笑眯眯地點頭,道:“你不是被禁了足嗎?誰給你去買的點心?”
“我只是被禁了足,又不是被禁了嘴。”集螢不為以意地笑道。“秦子平去買的。”
這已經是周少瑾第三次聽到秦子平的名字了,而且每次都是與吃有關。她不由笑道:“秦子平也很喜歡吃嗎?”
“還好啦!”集螢笑道,“他主要是方便——程子川這些日子正在操練他,他幾乎每天都在外面跑。”
周少瑾嚐了塊酥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