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疾射而至!周冠夫的瞳孔頓時急劇收縮,整個人也是猛然一愣,可以連續發射的手弩?!
只這一怔愣,十數點寒星便已經閃電般射中了周冠大,數聲金屬撞擊的清響過後,周冠大便感到左肩、左肋以及右腿驟然一涼,急低頭看時,只見左肩、左肋以及右腿的鱗甲接縫中已經分別鍥入了數枚黑黝黝舟鐵釘。
下一刻,絲絲麻癢便從中箭處擴散而出。
不好,箭上有毒!周冠大頓時心頭一凜,只這片刻功夫,他便感到左手和右腿開始變得麻木起來,握於左手之中原本感覺輕如無物的大鐵戟也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當對面楚軍再次牽動手弩準備發射時,周冠大再不遲疑,一個閃身縮回了陣中。
看到周冠夫中箭受傷,龐鈺頓時神情大振,如此良機,他又豈肯錯失?!
“周冠夫休走,留下命來!”龐鈺大吼一聲,提刀便追,身後十二名銳士也紛紛收起公輸連弩,擎出環首刀追隨龐鈺身後追了上去,再後面,更多的天狼銳士蜂擁而進,沉重的腳步聲中,懸空橫出的棧道也是微微顫動起來。
井,井,井,井…
閬中城郊,密林之中。
項莊正在閉且打盹,最後剩下的四百多天狼衛或躺或坐,也都陷入了沉沉夢鄉,他們已經七天七夜沒有睡過囫圇覺了,這七天來,不是賀強行軍就是在打仗,或者就是在急惶惶地逃命,這會人一鬆懈下來很容易就睡著了。
再精銳計程車兵也需要休息,再鐵打的漢子也需要睡覺!
就著冷水啃了點乾糧之後,倦意上湧,絕大多數士兵便進入了夢鄉。
屈不才已經去閬中縣城打探訊息了,雖然項莊希望龐鈺的大軍已經抵達閬中,可他知道這種可能性不高,反倒是在劍閣伏擊他們的漢軍,這會很可能已經打下葭萌關了,項莊只在葭萌關留下了百餘天狼衛,這點兵力根本無法久守。
從內心深處,項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天色擦黑時,屈不才終於回來了,不過帶回的卻不是葭萌關失守、閬中縣城被漢軍重佔的壞訊息,而是龐鈺正率領三千精兵與漢軍在金牛道上對峙的好訊息,在經歷了劍閣慘敗之後,這一訊息對於項莊來說可真不啻於一劑強心針。
“老屈,你是說子昂正在金牛道上跟漢軍對峙?”項莊問。
“嗯。”屈不才重重點頭道,“大王,就是在劍閣伏擊咱們的那彪漢軍。”
“這麼說,葭萌關還沒有失守?”項莊又道,“閬中縣城也在咱們的控制之下?”
“是的。”屈不才再次點頭,答道,“龐鈺將軍留了五百精兵把守葭萌關,至於閬中,也還在咱們的控制之下,秦大人的五百秦家軍剛剛也趕到閬中了。”
“秦家軍也到閬中了?”項莊越發大喜道,“這麼說,高初已經襲了蜀郡?”
高初分兵攻打蜀郡,秦夫人率秦家軍也隨行助戰,現在秦家軍來了閬中,豈不是意味著高初已經打下了成都城,不rì即可催動大軍前來閬中支援項莊了?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眼看著巴蜀之戰就要以失利告終了,不想峰迴路轉,又出現了轉機?
“嗯。
”屈不才再次給予了肯定的回答,“高將軍很快就會趕來閬中與大王會合。”
“哈哈蜘…”項莊當下仰天大笑道,“好,好極!只要始之、晉襄的三萬大軍能夠及時趕到閬中,我們就仍有機會!”
”弗,井,井,井。
咸陽通往漢中的子午谷小道上,劉邦親率五萬夫軍正向前匆匆急進。
子午谷小道深藏幽深峽谷之中,許多路段皆為原始叢林所覆蓋,一到夏天,谷中蛇蟲橫行,就是山中獵戶也不敢貿然進入,不過現在卻還是暮春季節,天氣雖已轉暖,可冬眠的蛇蟲卻還沒有復甦,因而勉強還能行軍。
堪堪經過一處長滿青苔的石臺時,劉邦胯下坐騎猛然一個趔趄,竟然把馬背上的劉邦給狠狠地摔飛了出去,值得慶幸的是,落地時正好掉在一叢野草叢中,劉邦竟奇蹟般地沒有摔傷,卻也嚇得夠戧。
邸疥,夏侯灶等宿衛郎將趕緊搶上前來,把劉邦扶了起來。
夏侯嬰也催馬追了上來,勸劉邦道:“大王,谷中小路溼滑難行,不如由臣率大軍先行一步,大王你率禁軍隨後跟上?”
“無妨。”劉邦連連擺手道,“寡人的身體還吃得消,不必休息。”說此一頓,劉邦又略顯焦躁地囑咐夏侯嬰道,“夏侯嬰,大軍行進速度還是太慢,你去傳下寡人令諭,全軍加快行軍速度,五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