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當關上的四千多楚軍是擺設不成?
“猛火油準備……”龐鈺再次揚起橫刀,正欲下令時,身後的親兵隊長忽然手指右前方的斷崖之上,低聲嘶吼起來,“將軍快看,右邊崖上起烽火了!”
“嗯?!”龐鈺急抬頭看時,果然看到右邊山崖上已經騰起了耀眼的烽火。
昨晚上,楚軍利用山藤化山崖為坦途偷襲了漢軍輜重大營後,龐鈺便留了個心眼,為防漢軍採用同樣的策略,也派精兵順著山崖摸進關裡來,便在左右山崖上都佈設了崗哨,一旦發現漢軍來襲,便即刻舉火示警!
龐鈺嘗過山崖偷襲的甜頭,又豈肯再給漢軍這樣的機會?
當下龐鈺吩咐副將守城頭,自己則帶著五百弓箭手直趨右邊斷崖而來,同時又命親兵將關中僅有的四十多架床弩推出。
前後不到半刻鐘,五百多弓箭手以及四十多架床弩就已經在右邊山崖下嚴陣以待了,若真有漢軍精銳順著山藤從山崖上往下順,則只有兩個結果,或者被楚軍弓箭手、床弩釘死在崖上,或者提前鬆手,摔下來活活摔死!
又過了不過片刻,龐鈺命五百弓箭手射出了一波火箭。
藉著火箭的微光,龐鈺和五百多楚軍弓箭手清楚地看到,數以百計的漢軍銳士正順著山藤從山崖上往下攀爬,漢軍顯然沒有料到崖下的楚軍早有準備,當下便有十數名漢軍銳士被火箭射中,慘叫著從十幾丈高的懸崖上摔了下來。
“找死!”龐鈺冷笑一聲,當下拔刀舉起空中。
五百多弓箭手便再次舉起了角弓,四十多名親兵也紛紛舉起了木錘。
倏忽之間,龐鈺手中的橫刀狠狠落下,五百多弓箭手便紛紛鬆開了挽緊弓弦的右手,幾乎是同時,四十多親兵也冷漠地砸下了手中的木錘,前端豎起的四十架床弩頓時便嘭嘭嘭嘭地咆哮起來,下一刻,五百多枝箭矢以及兩百多枝巨箭已經向著山崖呼嘯而去。
山崖上頓時便響起了綿綿不息的慘叫哀嚎聲,遂即數以十計的漢軍銳士便從崖上紛紛摔了下來,這麼高的高度,既便不中箭,也直接摔成肉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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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山崖上。
周冠夫踏前兩步,將一枝刻有自己名諱的狼牙重箭從一名楚兵的咽喉上拔了出來。
那楚兵仍未斷氣,掙扎著想用手中的火把去點燃前面不遠處的烽火臺,周冠夫又豈會讓他如願?當下一腳照著那楚兵的脖子上狠狠踩下,只聽喀嚓一聲,楚兵的頸骨已經整個被踩得粉碎,既便是神醫扁鵲再世也絕對是救不活了。
在周冠身後不遠處,還倒臥在另外兩名楚兵,同樣是咽喉中箭!
顯然,龐鈺在左側山崖上也設了示警的烽火臺,只是很可惜,在三名楚兵點起烽火進行示警之前,就被周冠夫給射殺了。
周冠夫再上前兩步,便踩到了山崖邊上。
站在十幾丈高的山崖上往下看去,只見函谷關外沸反盈天,一隊隊的漢軍輕兵正潮水般蜂擁而至,又如撞上礁石的浪花般碎裂開來,遂即又有新的浪頭蜂擁而上,再次狠狠地撞上了函谷關這塊堅硬的礁石……
對面山崖下,此刻也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戰。
看到楚軍早有準備,在弓箭手以及床弩的攢射下,一隊隊漢軍銳士紛紛墜下山崖,周冠夫的嘴角不由得劇烈地抽搐了兩下,當下又將雙鐵戟往背後狠狠一插,然後衝身後的數百精兵猛然一招手,厲聲大喝道:“下!”
霎那之間,一條條山藤已經從山崖上紛紛垂下。
周冠夫使勁扯了扯其中一條系在一塊巨石上的山藤,竟是紋絲不動,當下再不猶豫,猛然一個轉身便順著堅韌無比的百年老山藤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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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放箭!”龐鈺一次次地揚起橫刀,一次次地落下。
五百多名楚軍弓箭手紛紛挽弓,放箭,再挽弓,再放箭,掛在山崖上的漢軍銳士儘管拼命格擋,卻仍是不斷有人被箭射中,然後慘叫著從幾丈甚至十幾丈的高空摔下,前後不到頓飯功夫,山崖下便已經躺了不下兩百具屍體!
龐鈺抽空回頭看了看左側山崖,發現上面並沒有烽火燃起。
當下龐鈺舒了口氣,正要指揮弓箭手繼續封鎖右側山崖時,左側山崖下卻冷不丁響起了一陣劇烈的金鐵交鳴聲,龐鈺頓時心頭一突,不好,看來左側山崖還是遭到襲擊了,而且山崖上的烽火臺竟然沒有示警?!
下一刻,左側山崖下陡然騰起了沖天大火!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