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夭折,他每天施以真氣……”
“你不是說傷病、難產每一樣都能要我的命嗎?”
“你到他寢殿找他那天,他是在冷宮皇后殿裡不錯,但他一直用玄光術看著你……這些天太醫院送去給你的藥湯都是他親自熬製的,你的病看似甚重,但絕不會要了你的命,臨行前給你服食的丹藥亦來自於他。”
“上官驚驄,你既能騙我一次,現在說的又叫我如何相信?莫說得就像你親眼所見一般,還是說你根本不是上官驚驄,是他派來易容者又要欺騙我什麼!”
“確實是我親眼所見,因為我一直在皇后寢殿。”
翹楚推翻橫在二人中間案几上的所有東西,茶具酒具啷噹落地,清脆砰擊之聲一下下敲在人心上,小皇子哭得嗓子都啞了。
“他便這般鉅細無遺,我的丫頭過去請他,也能見到他和皇后一副繾綣情深的模樣。”
翹楚捂著嘴,身子微微搖晃起來,上官驚驄想過去扶她,卻終是定住,任早已震驚怔立在一旁的美人將她扶住,他只能苦苦而笑。
“飛天是個怎麼樣的人,你不比我更清楚嗎。”
清楚?
是,她確實清楚飛天。
圍場裡,上官驚鴻的記憶已完全恢復了吧。擁有著完整的記憶的飛天是個佛,從來不是誰能擁有的,上官驚鴻偶爾會對她說心裡的話,會發脾氣,會……但飛天不會。飛天心裡只有怎樣才能讓一切都好的想法,飛天這人看似有情,其實最是無情。
心瓣便像被什麼撕扯開來,翹楚將唇咬破,捏緊雙手,方尋回一分力氣,低聲問道:“上官驚灝已不知所蹤,所以,你帶我去看的不是上官驚灝,是他讓人裝扮的,對不對?他甚至早就想好算好,知道我必定不肯死心,玄光鏡裡,只有呂宋和小札的事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他安排大家作的戲,對不對?”
“包括沈清苓來找我,包括你今天看似被我設法誘。出,都是他……你配合他完成這一切……”
“是,我在之前便……”
上官驚驄微微一頓,翹楚替他將話填補完整,“早在你被他發現那晚,已和他達成共識。”
上官驚驄沒有出聲,卻是預設了。
翹楚搖頭,“圍場之前,冬凝他們本來不知道,圍場之後,他們亦是知道了,皇后,沈清苓……每一個人,他要花多大功夫來做這些……”
“威逼利。誘,他總有他的辦法……”
“威逼利。誘,是,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他獨獨瞞住我。我恨他,我恨死他!”翹楚揮開美人,情緒終於完全崩潰,淚水將聲音醃漬成破碎,她甚至聽不清自己在嘶喊著什麼。
上官驚驄看她如此,一咬牙,將她抱起,翹楚自是不依,往他身上打去,他自嘲笑著,也好,他寧願她對他不那般委婉客套,這些曾在上官驚鴻面前展現的脾氣,他也擁有過。
他將她抱出車廂才放開,緊緊抓住她的肩,“翹楚,冷靜一點!他這樣做的目的你還不懂嗎,因為你對他來說是不同的。只有你是不同。”
翹楚噙淚反笑,“不同?若真的不同,他為何當初卻不肯為我將上官驚灝殺掉?重掌神力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他已是東陵的王,這還不夠嗎。哪怕我們只有五年,十年,哪怕古佛復活後將我碎屍萬斷,我也——”
上官驚驄心裡一慟,側頭深吸了口氣,方能再次面對她。
“那是你的意願,卻不是他的。只有強行歸位,他才能保護你,他不可能再讓別人來決定你的命運,他早起了囚禁古佛之意!”
“囚禁古佛?”
翹楚一震,幾沒回過神來。
“是,不再受他們的規條約束。”
翹楚猛然垂下眼眸,喃喃道:“那兩個老頭子雖然可惡,但就等同他的父師,他對他們向來敬重,我不需要他這樣為我……顛覆三界……那有違揹他對自己所定的道義……”
“他只想你擁有真正的自由。”
上官驚驄說著亦僵住,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可以這般為那個他曾經最憎恨的人說話?看翹楚一臉蒼白,神不守舍,喉間竟浮上那個最後的秘密,“即便他沒有反心,這一切亦勢在必行。他……本來已經沒有多久的壽命。”
所有的悲慟憤怒甜蜜統統還沒來得及消化,翹楚愣愣看著上官驚驄,“你說什麼?”
她輕輕問著,腦裡又飛快閃過零碎的片斷,午後的御花園,那一盤接一盤的對弈——那個自他登基起,就一直困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