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兒,想什麼事情,走路也不看眼前,淨顧著低頭。”微微責備卻仍是帶著濃濃關切之心的聲音讓沅馨藝微微回神。
勉勵一笑,沅馨藝低聲開口,“我總覺得今日的父皇哪裡有些不同,說出的話也不像他素日裡會說的。更讓我奇怪的是,他此番不僅允諾了我出宮,更是允了我帶著鑫兒出宮。要知道,鑫兒如今,可是大沅名正言順的太子。而且,父皇方才還提到了……公主府。”
毫無保留地,沅馨藝將心中所有的疑惑一股腦兒說出,雖是輕鬆不少,可眸中卻仍是隱隱的擔憂。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慕惟楚冷眉看著眼前眸中皆是擔憂的沅馨藝,忽然想起了幾日前嘉睿帝召見他時的那一番話,“若他日,公主孑然一身,惟楚別忘了允諾過朕的話。”
當時他只當時皇上因為容家的事情而有所感慨,卻沒料到……
想起這幾日宮中禁衛軍的變動,慕惟楚心神一泠,看來還是無可避免了……
斂了心神,微微笑著拉起沅馨藝的手,慕惟楚星眉朗目的臉上皆是淡淡的寵溺,“陛下不過是心疼你這些時日操勞,是以才放了你出宮散心,這不是好事?至於太子殿下,他是大沅未來之主,自然該好好了解這個國度,讓他出宮也無可厚非。”
微微頓了頓,慕惟楚眉眼綻放璀璨的笑意,嬉笑著調侃,“至於這公主府,約莫是陛下覺得考驗我考驗的差不多了,是以也準備成人之美了……”
嬌嗔地剮了他一眼,沅馨藝白皙傾城的臉上一片緋紅。真是……到哪都不忘調侃她。
慕惟楚看著小臉一片緋紅的沅馨藝,心神一蕩,卻到底還是忍住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一親芳澤的衝動。
寬大的雙手輕輕覆蓋住她纖細的手,掌心的溫暖透過這樣親密的方式清晰地傳導到彼此的心中,在這冰寒的冬日裡,醞釀出濃濃的暖意。
緩步走在書房回紫梧宮的路上,沅馨藝忽然有種期待,時光可以就這樣停留,而她和他亦可以這樣一輩子牽著手,白頭偕老。
只可惜,有些事情,註定只是心中最美好的祈願,有的人,即便情深,卻也未必便是相伴終身。
回到紫梧宮的時候,雲墨慣用的信鴿正安穩地立於窗沿之上,等待著沅馨藝的歸來。
看見熟悉的小小身影,沅馨藝嘴角微勾,幾步跑至窗前取下它腳上的字條,眉眼間笑得溫暖而陽光。
“解藥無虞,一切順利。”簡單的八個字,卻讓沅馨藝沉沉地鬆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沒有成為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悲哀,還好,她到底給了他們一個成全。
回眸淺笑,熠熠生輝的眼眸裡流光溢彩,燦若星河。
沅馨藝淺笑著開口,“不若我們明日便出宮?帶上上官一起,正好尋一尋那久違的故人。”故作神秘的話語,卻是讓慕惟楚不禁莞爾。
這丫頭……
笑意盈盈地抬步跟上,慕惟楚柔和的目光宛若春日裡暖暖的朝陽,帶著攝人心魄的溫暖。
還未走進偏殿,便聽到了上官梓淳淡淡地……嫌棄聲。
“你們兩個,有一日不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便一日不舒坦是麼。若是如此,我倒是不介意同惟楚你狠狠打一架,左右這劍許久未曾出鞘了……”清冷淡然的口氣,讓慕惟楚無奈不已。
“那即是如此,我看我還是同公主一道回去罷。左右有人不想聽那一個好訊息……”慕惟楚淺淺笑著,溫良而無害。
沅馨藝看著這兩人之間一如往昔的唇槍舌戰,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若是有人不想見那故人,左右便是不帶他出宮。你們繼續,我去歇會兒。”
語畢,轉身往寢殿走去。
上官梓淳聞言,晦暗的眸中閃現出星光般的期冀,讓沅馨藝微微有些失神。到底還是在他眼裡看到了曾經的陽光。
這樣,便好……
笑嘆一聲,沅馨藝笑罵,“果然如今的心思都在這些上,本宮如今要想指使你做些什麼,只怕還得先圓了你的心思。罷了罷了,收拾幾日的行囊,明日便準備隨著本宮一道出宮吧。出宮該注意什麼,自是不必多說了。”
上官梓淳輕笑著微微點頭,卻是低頭繼續擦拭著他許久未曾用過的佩劍。
沅馨藝見他如此,便也不再自討沒趣,識相地拉著慕惟楚往凌雲宮而去。
幾日未曾見到鑫兒了,他若知道這個訊息,想必會是極其開心吧。
她素來了解他的心性,這些時日對於政事的學習怕是早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