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出現在了一樓,跟關琛約戰,他選擇了反抗,想堂堂正正擊敗間諜。
一切就跟電影裡演的一樣,正邪對決,正義用了一番功夫,雖說受了點傷,但還是邪不壓正。
可惜現實不是電影。
關琛接受金館長的約戰之後,來到了一樓休息區的正中央。
【聽說你學過格鬥?】關琛問金館長。
金館長給自己的產業打了個廣告,說自己的健身房有格鬥教練,他跟著學了點。
【那我就放心了。】關琛說。
金館長懶得聽他挑釁,直接近身,雙手抓了上來。
關琛沒有躲開,兩人互相說著對方的胳膊,呈對峙狀。但這個局面並沒保持多久。【力氣的確很大,但是重心太笨了。】關琛說著,他帶著金館長轉了幾個圈,胳膊甩了幾下。金館長立刻變得不穩起來。
“摔跤是街鬥第一實用的運動。而摔跤對決的第一步,是掌握對手的重心。”刺頭韓直直地盯著關琛的動作,在判斷關琛的摔跤水平,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關琛至少摔了十年,上次輸得不怨。“關琛應該有很多辦法摔倒對方的,但那樣容易把背交出去,所以,他最後的辦法是……”
刺頭韓下意識,手猛地往後一拽。
畫面裡,關琛拖著金館長的雙手,猛地向後一跳,同時利用自重,把金館長壓到了地面。
金館長不能讓下巴著地,於是本能地用手撐住了地面。
他的手在地面,而關琛的手,還在金館長身上。
關琛像是熱情的良好市民,擁住了金館長的腦袋,然後往地上一躺。
【不好意思。斷頭臺。】關琛死死地把金館長的腦袋壓在懷裡。
金館長猛烈地掙扎著,面容痛苦。
關琛雖然沒有全力施壓,但他的那隻絞殺手,手腕的骨頭——橈骨莖突,卡在金館長的喉結部位。
金館長整個背像一個富饒的山脈,起起伏伏的肌肉上面,是美味的姓名牌。
關琛伸出一隻手,平穩地撕掉了這張姓名牌。
整個對決,耗時不過半分鐘。
【有必要嗎……】金館長一臉呆滯地躺在了地上,似乎喪失了生的意志。
這話也是所有觀眾以及節目組想問的。
今天一整天下來,關琛的表現都還好,雖然毛巾擰鐵,嘴藏刀片,肉眼辨陷阱什麼的,厲害是厲害,但還在正常人的範疇內。
現在剝離了間諜身份,火力全開的關琛,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設。
這到底是哪裡的怪物……
到了監獄裡,迎接關琛的,是大家的埋怨和憤怒。
關琛十分享受這樣反派的待遇,一臉微笑地看著大家。
結束前,黃進跟關琛說:【最後給電影再做個宣傳吧。】
關琛想了想,說:
【這是我的第一部電影,其實在拍完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想不想當演員。
人,沒有同類,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我年輕的時候,以為誰也不懂自己,所以放棄了很多珍貴的關係。後來突然聽到有個人說他能懂我,便急急忙忙對他死心塌地,讓我做什麼我都同意。最後的結果不是很好,我走了很多的彎路,也幾乎毀了自己的生命。
當我看到《警察的故事》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差點哭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故事,怎麼會有這樣的角色,我一遍遍地看。
有時候,金錢不是良藥,快樂也不是良藥,故事是良藥。這個故事撫平了我很多的傷口,讓我明白,“記憶的考古學,是從另一個世界中發掘文物,代價是犧牲此世”。
我的人生已經走了很大的彎路,回不到過去,也沒必要回去了,但是在這個世界,我想一定還有很多【年輕的我】。如果我把這個故事演出來,是不是能夠早點幫到很多人呢?
想為這個世界做點有意義的好事,所以演完這部電影之後,我決定當一個演員。
在快三十歲的年紀,當演員,爭名奪利都算晚了。但我不在乎能賺到多少錢,也不在乎能出多大的名氣。我只希望,我的故事,我演的故事,能成為一些人的良藥。
當然改變一個人,是很傲慢的想法。【藍鯨】的老闆跟我說,不要奢求去改變別人什麼,只要自己做到自己說的,你的存在,就會成為一顆種子。
我會好好生活下去,希望看過電影的那些同類,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刺頭韓怔怔地望著螢幕,看著關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