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夬拉過來,紛紛給他敬酒,慕容垂夬來者不拒,慕容恪有些心事,只想早點把酒喝了去找妍禧,但慕容垂夬與慕容恪喝了一杯,拉著慕容恪的手不放,低聲說:“四兄,你怎麼把綠戟取走,你……”
“垂夬,你不是已經有王妃了嗎?就收收心吧?若是你的王妃知道你私藏漢女,日子恐不好過,四兄是為你著想!”慕容恪指指段王妃,她被一群女眷圍著,也是長得極標緻的一個女子。
“收心?心早被綠戟拿了,怎麼收心?”慕容垂夬扶著慕容恪的肩膀,他微微有些酒意,嘴裡還裝著笑,一面應付著各色王侯的敬酒,他如此來者不拒,慕容恪有些擔心他酒後說胡話,只能守著他不走。
鮮卑族是人人能酒,女子也豪放,新娘早被一群女眷圍著鬧酒,長安君也舉著酒樽過去,輕笑道:“恭喜段妹妹嫁得如意郎君!”
長安君當然也知道段氏意屬慕容恪,現在被迫嫁給了被皇帝猜忌的慕容垂夬,那就有了下嫁的意思,長安君的神氣有些輕佻,段王妃有些氣惱,但她微笑著說:“當然,我嫁到了如意郎君,怎麼也是個正王妃,不若有人想嫁給人去做妾,人還不想要呢!”
長安君羞惱了,從來都頤指氣使慣了,她把手上的酒盞潑過去,罵道:“正王妃,我向你敬酒了!”
段小妹是個機靈的,看長安君的手一動,忙向一邊滑去,長安君的酒正正潑在右首第一位的可足渾的身上,可足渾“呀——”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場面登時混亂起來,皇帝站起來,指指可足渾,指指混亂的一攤子,一摔袖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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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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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走出了大殿,慢慢走著,經過不少宮女侍內的身邊,她戴著紗帽,身材高挑修長,又走得搖搖晃晃的,非常顯眼。
出了大殿,經往別的殿院,看見有一個很小的院子,一張石桌石凳,幾棵高樹遮了月光,灑下一些斑駁搖曳的影子。
妍禧坐下來,對跟著的兩個宮人說:“你們給我拿件大袍子,我覺得有些冷,我在此外等你們。”兩個宮人走了。
妍禧四處走動著,看看大殿,那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她有事必須要解決,牆角的那一聲斷的了嘯聲,還有……
她想了想,張嘴開始輕唱歌曲: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她唱的是一首哀怨動人的歌曲,大意是寫思念自己未歸的丈夫,連裝扮都不願意了,蓬頭垢面,也不知道要打扮給誰看,心裡很痛很痛,痛得無法安適,只能在這清冷的月色下……
她的歌聲細細幽幽,飄飄渺渺的,妍禧的思緒飄得很遠,想起了閔哥哥,想起她在他的掌下婉轉承歡,想她小時候在桃樹下雖桃之夭夭,想她與他在合歡殿裡的巧遇……她心有所觸,故唱得極有深情婉轉,四周靜悄悄的,惟有這歌聲浮動著。
一曲未畢,妍禧軟軟倚在樹下,靜靜的,但她分明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她緩緩地低頭拭淚。
“妃……妃的歌聲真動聽!”一把聲音自身後響起,沉厚冷靜。如一樁大樹。
妍禧緩緩轉過身子,半挑著眼睛,她沒有向上看,只在慕容儁藏青色的大袍上瞧了一眼,即福了一福道:“皇上!只怕打擾到皇上的興致了!”
“為何唱這般哀婉的歌?”進來的果然是剛才在席間走出來的皇帝。
“這園子太寒清了。觸景生情,令我心蒼茫!”
“到宴席上便不冷清了!你……為何……”皇帝向前移了一步,他從混亂的席間拂袖而去,出來透了一口氣,想起那隻揚在空氣裡似有似無的細長手指,信步走去。聽宮人們在討論那個戴著紗帽的王妃,轉出殿門,就聽到歌聲,一路循聲過來。
“……今晚月亮真圓滿,它陪著我。不知道中原的月亮有沒有這麼圓滿?是了,這月亮就是那個月亮,在中原也是一樣的,為何我看它不一樣?”妍禧眼睛瞧著月亮,答非所問。
“蓮香酥味道很不錯,可惜送來的三指大小,妃給的太少了!”皇帝負手而站,也答非所問。
“只因為小才不會滯膩。才會……回味……”妍禧低頭答道,風吹動她的紗帽,隱約是那生動的容顏。
“你給恪做的。也是這麼小的麼?”皇帝盯著妍禧看。
“我沒有專誠給他做蓮香酥!”
“為何?”
“因為蓮子……陛下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