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襄國城到鄴城的路上,還有緩緩不斷的百姓在遷過來,有馬的騎馬,沒有馬的走路,拖兒帶女,搬一個家對老百姓來說是不容易的事,許多人倒在遷都的途中,如同死去一隻螞蟻。
石閔一路飛奔,不到半天便到了襄國城,直奔襄業寺,相比一路上的哭爹叫娘、呼兒喚女的悽苦紛雜,襄業寺非常平靜,從山門到大雄寶殿再到各個禪院,僧人們有條不紊的,唸經的唸經,入定的入定,完全沒受遷都的影響,奇怪的是,流民衝進了皇宮大肆搶掠,卻沒有衝進寺廟裡打擾到他們。
然而石閔的到來卻打破了寺廟的平靜,他不等小沙彌去通報,直接闖進佛圖澄的禪院,大咧咧站在佛圖澄的跟前,佛圖澄還在低眉虔誠唸經,石閔的馬鞭在空氣裡打了一個凌厲的響鞭,側目瞪著佛圖澄,大聲說:“大和尚日日唸經,外面世界變天了!你知道麼?你便是知道,唸經又可以改變甚麼?”
佛圖澄無可奈何的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就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一般,料事如神的天師遇到石閔——當年先帝腳下的棘奴,也只能哀嘆一聲。
石勒、石虎皆是殺伐絕斷之人,殺人如麻從不手軟,然後他們心內還存有一絲畏懼,他們尤信頭頂有六尺神明,故做任何事情會有所顧忌。
然當過奴隸的石閔只相信自己,相信他手裡的鞭子,如果說他還有什麼畏懼的話,也許只有一個女人是他心內是有所不忍的,然而這個女人……
佛圖澄半眯著眼睛道:“只不過是新帝登基,天沒有變,大趙仍是大趙,將軍此番來便是為了新帝登基之事罷?”
“我不關心誰做皇帝,我只關心誰做皇后,大和尚,你若神通,你便知道小喜子所屬何人,她若不如意,我若不如意……”石閔說著,手起鞭落,馬鞭如一條長蛇捲起禪院一尊佛祖神像向石閔飛來。
石閔一手抓住佛祖神像,高高舉起,神像從石閔手上滑落,向地上摔去,佛圖澄大驚失色,撲身去接。
可是石閔長手一撈,又把神像抓在手上,他拿手指摸摸神像說:“看來佛祖真的在你心中,哈哈哈,你若不想這佛像玉碎,便如了我的意!”
佛圖澄只好合什道:“謹遵將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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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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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之事便是如此奇妙,你若愛極了哪個女子,那女子的話就是聖旨,絕不敢違抗,便是為之受苦受累亦趨之若鶩、甘之如飴,但你若不愛她,她說甚麼都是屁話!石閔從來不信佛,從來不信佛圖澄,佛圖澄所有的神通、箴言於他都是鬼話、胡話、屁話。
所以,無所畏懼的石閔輕易地贏了大和尚佛圖澄。當然,石閔也不是無所畏懼,他也有所不忍和不甘,然就是這不忍不甘,令他愈加地不擇手段。
反正佛圖澄輸了,輸了的佛圖澄當天就隨石閔出發到鄴城,石虎命幾個大兒子在鄴城城城門隆重地接待了佛圖澄,接到皇殿裡安置好。
又忙碌了幾日,終於舉行登基大典,佛圖澄身著華錦做的大紅袈裟,登上玉石所雕的蓮花寶座,由八名大黃門抬進大殿來。
新皇帝石虎有史以來第一次這般正經嚴肅,之前他從來都著窄袖的胡服袴褲,光著頭從不戴冠帽,深恨漢人之寬衣廣袖,認為那是麻煩之至,但這一次登上大寶之位,覺得胡服實在是不夠大氣,只合著穿在小人兒的身上,上了不檯面。
他天不亮便早早起了身,像模像樣地穿上玄色寬袖的冕服,硃色下裳,身上叮叮噹噹地掛滿了蔽膝、佩綬、赤舄……這回莊重了,有威儀了,穿著龍袍像皇帝了。
石虎站在丹陛上等待天師胡圖澄,心情像潮水一樣奔湧,只要把皇帝冕冠戴在頭上,從此他便是大趙朝的第一人,這個國家便是他的,他想什麼便是什麼!
天師佛圖澄把像徵帝皇的玉製十二旒冕冠戴到了石虎的頭上,這不是石虎平日裡與姬妾們玩遊戲時的冕冠。這是從前皇帝趙文帝手裡得來的皇帝冕冠,戴在頭上,他便是真正的皇帝了。
新皇帝上任三把火,石虎要修建最最宏偉的宮殿以襯托皇帝的威嚴。要收斂天下的財寶為自己所有,要選天下最美貌的女子服侍自己,要收服蜂湧一樣的流民,要擴充更廣袤的土地,以彰顯他的文治武功!當然要為這個國家選一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