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手一揮道:“時辰還早,你留下來用晚膳,朕還有好些事沒與閔大將軍商計好!”
“皇上,事情莫急,需徐徐而來,也不急這一日,吃晚膳便不商議大事了,皇上只費心想想謎面兒做燈謎,也請閔……大將軍出出主意,咱們湊成七個謎面才好!”妍禧說罷,看看石閔。
石閔哪裡捨得就走,小冤家在旁邊,雖然不說話,但一整個下午與皇帝商議刀光火箭之事,都覺得是美好的,然他能找到什麼時機跟小冤家單獨說說話呢,且邊行邊瞧著辦罷,只要不走,總是有機會的。
妍禧吩咐宮女去取帛巾,她走到案桌邊磨墨,低頭想了想,一拍掌笑道:“奴才想了一個好的,‘與虎謀皮’!這個如何?皇上與石大將軍一晌午說的都是甚麼虎呀虎的,這個正是應景呢!”
文帝大笑道:“‘與虎謀皮’?這個極好,只不知謎底是甚麼呢?”
妍禧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皮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看著石閔,石閔的心裡正念著‘與虎謀皮’,看妍禧指著自己的臉皮子,眼睛一亮,笑道:“喜公公叫石閔‘給個面子’與她,好罷,閔便‘給個面子’喜公公!閔便留下來幫著出些謎面兒!”
文帝側頭一想,正是呢!於是笑道:“看來小喜子真真有臉面呢,連閔大將軍都‘給個面子’你了!閔將軍,你也出一個謎面子罷!”
妍禧拿出筆來,宮女們送上紅色的帛巾,她在上面寫下“與虎謀皮”四個字,側頭看著石閔,等他說謎面。
石閔看她,雖然穿著小侍內的衣服,一張小臉尖尖,一雙妙目黑白分明,明媚動人,這隻貓精!他的心不由地癢了起來,略一思索,半側過身子,極力避開文帝的視線,面向妍禧伸出他的手腕,露出半邊綠瑩瑩的翡翠手鍊,緩緩說道:“我的謎面兒是:新月十六娶新娘,謎底是一個四字成語。”
妍禧手抓著筆,看著石閔伸出的手腕上的翡翠手鍊,一時愣住了,她的手腕上也戴著一條一模一樣的,看來和歡娘娘所說的是真的,一對命中註定的手鍊兒,自己難不成真的是石閔的媳婦兒?這傢伙在暗示呢!
“閔將軍的這個謎面兒有意思,難不成在民間,百姓們喜歡在每月十六那日娶新娘麼?”文帝聽著有意思,便問道。
石閔解釋道:“皇上,每月的十六那日,是月亮兒最圓的時候,月圓意在團圓,這是人人都盼望向往之事,百姓們便把這個日子叫做‘望’,在‘望’這一日娶了新娘,是為有大喜事,便是‘大喜過望’,”石閔說著,看向妍禧,眼睛裡透出款款深情,一邊說,“想來能與心愛的人團圓必是‘大喜過望’的,若把心愛的人娶回家去做新娘,日日相伴,那不更是‘大喜過望’了?”
“然也,然也,把心愛之人娶回家做新娘,日日陪寢,陪寢?陪寢!!確是‘大喜過望’的,豈止是‘大喜’,簡直便是‘狂喜’了!”文帝目注妍禧,喃喃說。
兩個男人的目光便似四隻太陽,熱烈如熾,火辣辣地直燒在妍禧身上,妍禧雖一向臉皮甚厚,且從來愛裝模作樣,然在情事上仍是白色帛巾一條,哪裡能抵受不住盛午之下的火熱,整張臉連帶脖子都燒了起來,忙假作沒瞧見,低下頭去寫謎面兒。
妍禧把謎面兒飛快寫完,又匆忙拿了一條紅色帛巾,在上面寫了四個數字:二、四、三、五,她一揮而就,就把紅色帛巾舉起來,正好遮住她的臉面,她在紅色帛巾後面問:“皇上,閔大將軍,你們看看這四個數字,猜一個四字成語,是甚麼?”
文帝看那帛巾上的四個數字,念出聲來:“二、四、三、五?”
石閔也跟著念:“二、四、三、五?這‘四’和‘三’怎麼是顛倒過來的?”他看一眼文帝,文帝正看著他,兩個人一時醒悟了,同時說了出來:“顛三倒四?”
“然也,正是‘顛三倒四’,你們說的話兒,可不是‘顛三倒四’麼?”妍禧的聲音從紅色帛巾後面傳過來,兩位男人低頭一想,方才自己說什麼“新娘”、“陪寢”之時,心情可不是‘顛三倒四’的麼,兩個男人相對啞然失笑,他們各自不知道對方笑什麼,但覺得有些異樣,一時又說不出異樣在哪裡,只得轉臉去看妍禧,但見妍禧埋首在紅色帛巾後面,只瞧得見一個模糊的小小影子。
石閔看得痴過去,心怦怦跳,暗想:“這條紅色的帛巾,就是小冤家的紅色蓋頭罷,什麼時候給她蓋上紅頭巾兒隨了我,等我揭開那紅蓋頭做我石閔的人呢?”
文帝突然一拍掌,笑道:“甚好,朕想出一個謎面兒了,小喜子,你便這麼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