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又怕得到。就在我在腦海裡進行天人交戰之時,楊雪突然湊近我托住我的下巴說:“呀!你的嘴唇怎麼破了?”
“破了嗎?”我tian了tian:“怪不得覺得嘴皮鹹鹹地。”
她居然敲了一下我的頭說:“做手術也太不小心了吧。”
“這是什麼邏輯,拜託你是個記者,說話不要顛三倒四地。”我正想回敲她一下,她卻捏著我脖子上那條鏈子說:“咦!這玩意兒真可愛,誰送的?”我突然有點緊張,我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我和楊雪沒有什麼,我對她沒有任何責任,但我同時要在告誡自己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而且眼前的美女實際上是個優秀的電視記者,有極強的職業敏感*,於是我只淡淡地說:“自個兒買的不成啊!”輕輕推開她說:“瞧你,髒死了快去洗澡,在醫生面前保持乾淨的形象好不好。”
雖然我在打著哈哈,但我感覺到楊雪的神色有些黯然,儘管只有一瞬卻讓我有想擁她入懷的衝動。楊雪卻又瞪了我一眼,撅著嘴走進了浴室。女人那種拖離了憤怒的眼神其實很**,我不禁感到喉頭發乾,喝了口水來到鏡子前面觀察自己的嘴唇。確實破了。我驀然想起阿蓮那張薄薄的嘴唇,難道在滑過我唇的那一剎那化作了鋒利地手術刀又或者她噙著刀片親了我。她說要開啟我的心,所以就一定要做點什麼。不過這是我的口腔不是胸腔啊!
等等,我發現從阿蓮親了我到我回到家看到楊雪這段時間的記憶消失了。我到底幹了什麼。也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原本打算回到家後好好回味,可是由於見到楊雪所以我故意忘記了。又是楊雪,這是個我夢寐以求卻又很難得到的女人。我茫然地抓了抓頭,我覺得考慮這些事情是種煩惱,於是我轉身進了暗房。
走進暗房對於我來說就是走進了歷史,我清洗那些新的照片卻在回憶我拍得舊照片——楊雪很嫵媚地躺在沙發上喝一杯柳丁,我摁下快門後她嬌媚地瞪了我一眼,毫不客氣地把腳放在我的腿上,我呆呆地握住就像要握住生命的尾巴。那一年我十五歲,有一隻可以翹起來的和尚頭了;那一年我上初三,被迫退學了。我爸拉著我在校長室對校長說:“老曹,咱們幾十年的交情,你居然不讓我的兒子考高中!”曹校長面帶難色地對我爸說:“老楊啊,不是哥們兒不講交情,你兒子把人家打得都考不了大學了,你讓我怎麼交代啊。”
那天我爸很激動,和老曹說了很多話,抽了一包中華,整個校長室煙霧瀰漫,我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感覺自己像是一塊挨燻的臘肉。最後老爸說了一句影響我一生的話:“老子的兒子不上學也不會死。”
我跟著老爸走出校長室,老爸說:“老子上學時老愛遭人欺負,沒想到卻有個這麼能欺負人的兒子。”我惴惴不安地說:“老爸,我錯了。”
“你的小團伙該解散了吧。”
“嗯。”雖然心中捨不得那些小兄弟,但我深切地知道退學就意味著我的混混生涯結束了。
“爸,你真的不讓我!”
“沒事兒,咱回家自學成才。”
“那老媽那裡如何交代?”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上不上學我無所謂,但把老媽惹火了那就不得了了,以前我也打架但還沒鬧到退學的地步,這一次只能求老爸罩著了,反正是他說不讓我上學的。
老爸這次表現得很爺們兒,他只是抖了抖,說:“她會理解的。”
那天爸媽在房裡說了好久,我一直在為我們父子祈禱。還好老媽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你就不能像小雪一樣讓我省心嗎?”不過她還是因為我退學的事拍了老爸,就像拍黃瓜一樣。從此以後我再沒去過學校。
我落寞地坐在暗房的一角,突然很想看看初中的畢業照,雖然那個上面沒有我,但有一個叫小倩的女孩。很多年前的七月,一個紅衣少女來到我家,她對我說我給你咱班的畢業照吧!我說我要那玩意兒幹啥啊,上面又沒我。她說沒有你但有我啊。她伏在我耳邊說,知道嗎你是個帥哥。我發誓那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聽的語言。她笑顏如花的模樣就像一團火,我只感覺到我那顆赤子之心發出“滋滋”的聲音。用**的筆墨可以說我的內心在呼喚:“doit,doit。”我望著她怔怔**,她卻乖巧地閉上了眼睛。verygood我的邪念告訴我maybemyfirstloveising,怎麼說一個kiss是跑不了地,而且自動上門不用負責。我貪婪地tian了tian嘴唇,突然聽見“砰”一聲巨響,那是楊雪的房門發出的極不友好的聲音,我感到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