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欣有些遲疑,“不行吧。”
“你可以的,不要妄自菲薄,”沈正輝正經地說道,“環顧全國,有哪一家動漫公司和雜誌社檔次有我們這麼高?只要穩紮穩打,其他投機公司他們都追不上來的,再說我也不是完全不管公司了。”
劉欣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感覺有些不對,自己本來是來質問沈正輝為什麼走的,怎麼說著說著倒像是他在安排他走後的工作了?
嘆了一口氣,劉欣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先要去趟首都,然後直接去日本。”沈正輝回答道。
“日本啊!”劉忻的眼神滿是促狹,“真是你們男人喜歡的好地方啊!”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是帶著被髮配的心情離開祖國的。”
沈興國和梁可秀那裡早已經說通了,父母經過了不敢相信,埋頭痛哭、接受現實到保有希望,這是一個長系列的過程。沈興國沒說什麼,他和沈正輝的態度一致,這是無妄之災,某種程度上,擴張的暫停又讓他鬆了一口氣。
梁可秀滿心都是在替兒子受委屈,她倒是有豁出去態度,居然提議給中紀委寫信——被父子兩勸住了,嚴格來說,沈正輝的商業手法可不是受法律保護的,又沒有法律說銀行一定要給他貸款,沙皇總理整頓金融,緊縮銀根,多少人被逼得跳樓,這根本不是問題,李睿早就看明白了這點。
劉德凱的心思也許發生了變化,沈正輝的離開,劉德凱的收益只是多和少的問題,所以他只是感慨不能和官鬥,同時以長輩的身份教育沈正輝要慎言慎行,和氣生財。這簡直是小說裡面才有的情節,就這樣就找來了大佬孫子的仇恨。劉德凱勸沈正輝去燒燒香,拜拜神,還介紹有名的師傅和廟給他。
於是沈正輝坐飛機去首都,來送行的人彷彿經歷的是生離死別一般。這讓沈正輝有些無語了。
下了飛機,依然是王安然來接機,他嚴肅的表情讓沈正輝都有些側目了。
“不好意思,幫不了你了。”
“沒關係,我總要照顧照顧自己弟兄嘛!”
“我找李睿談過了,這傢伙像是瘋狗一樣,咬緊了不松嘴。還口口聲聲說是在照顧我。”
“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可以理解。”
“我找靜芳說過這件事情了,靜芳也無能為力。”
“嗯,我理解。”
彷彿擔心沈正輝不相信一樣,王安然繼續解釋道,“這次不僅僅是李睿這傢伙一個人在弄,他還拉了鄒家的人。”鄒家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嶺南省一直是他們家的地盤,王安然這樣一說,沈正輝完全能夠理解王安然所承受的壓力,更何況,自己只是王安然的好朋友,和王家的關係並不深厚,王家也不會為了自己和李家、鄒家打擂臺。老一輩做事情都很有章法,李睿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他根本不是要自己吞掉沈正輝,他只是逼沈正輝選擇保護傘,這樣,老一輩也不能說他過分。如果沒有靠山,鄒家一張口沈正輝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要不,你留在首都發展?”王安然繼續說道,“這樣以後,李睿也不會動你的。”
沈正輝長出了一口氣,“當初我就說我和孫靜芳沒有任何可能,你還偏偏瞎起鬨。”
這話說得王安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我的……自由!”沈正輝用一句跑調的歌詞回應了王安然的質問,不過這句歌詞現在似乎還沒有出現,王安然自然不能從有些五音不全的沈正輝嘴裡聽出調子來,還以為這傢伙在胡亂唱,他撇撇嘴,“說人話!”
“我絕對不會當你們家的白手套,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純潔了。”沈正輝的話讓王安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開門見山地說人話?”他用力踩了一腳剎車。
“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想把股份賣了,然後到日本去留學。”
王安然瞥了他一眼,“我才不信你呢!”
“我只是覺得,”沈正輝繼續說道,“我如果變成黑澤明那樣名氣的大導演,即使是有人要對付我,他也要有所顧忌吧?”
王安然一撇嘴,“白痴,黑澤明還不慘嗎?”
“那麼宮崎駿。”
“人家那是不參合事情,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想要對付他。你以為大師就是護身符了?謹慎低調才是護身符。”
“我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那麼拉風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像黑暗中的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