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劍陣的考驗,才真正能成為他的入室弟子,若是有所進益卻不能透過,便只能作為記名弟子了。”
一旁有手下不可思議的驚歎道:“連顏將軍這般天才的資質,也只能作為記名弟子,那真正的意劍傳人到底該有何等高強的身手?”
顏梓目光一暗,慨嘆道:“聽意劍之主的口氣,這幾十年間,他的入室弟子也有七八人,但得了真傳的只有三個。”
“只有三個啊……那算起來,顏將軍仍是天下間有數的高手啊何況你多年來浸潤行伍廝殺,武學偏向實戰,真動起手來,那三個所謂的真傳弟子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了”
“是啊是啊,總之,我們承認的第一高手,除萬歲以外,就是顏將軍了。”
眾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著高興,卻聽不遠處有人發出一聲冷笑聲:“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這一聲輕蔑清脆,讓眾人心頭一震,隨即卻是怒火上湧,紛紛回身罵道:“哪個兔崽子——”
待看清來人的時候,眾人都是面色一變,連破口大罵的話都咬在舌尖,再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夜色迷離下,一人錦衣蟒袍,金絛玉帶,手中摺扇繪有八美圖,一身打扮精緻華貴,惟有一雙桃花眼灼灼含笑。
“原來是熙王……”
顏梓面色一沉,神色之間閃過不耐,臉頰微微抽動,齊整的行了一禮,卻連尊稱一句“殿下”也不願。
其餘眾人對這位紈絝子弟做派的熙王也並不十分崇敬,行禮參見後,卻都有些惶恐尷尬——方才的一句“兔崽子”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
他與皇帝乃是一母所出,他若是兔崽子,當今聖上又是什麼?
想到這裡,眾人不免打了個冷顫,交換了個眼色,越發不敢多說多動了。
薛汶卻是眼珠一轉,惟恐天下不亂的笑道:“多日不見,王爺更見英偉了——不過,方才您那句‘井底之蛙’,卻是什麼意思?”
想起這一句,顏梓鐵黑麵孔上又閃過一道不悅——這個熙王向來不學無術,今日居然口出厥詞,真是豈有此理
熙王輕聲一笑,將手中*光旖旎的八美圖扇面徐徐展開,唇邊笑意越發加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眾人都面色一沉,眼中露出怨憤不屑之色——他們都是出身昭元帝的精銳軍中,身經數十戰的悍勇無畏,打心眼裡看不起熙王這種世家名門的大少爺——更何況,他們也都隱隱約約的聽說,太后先前倉促改嫁,拋下尚是幼童的皇帝不管,就是一心貪慕富貴,嫁了熙王的父親……這些話說起來是大逆不道,但各人心頭都有個譜,對這位熙王就越加看不上了。
顏梓面黑似鐵,客套僵硬的笑意也瞬間收了起來,面孔板得冷煞,沉聲道:“卻不知道末將等人究竟是怎麼得罪了王爺,竟會有這種話出口?”
熙王舉起摺扇,優雅的打了個呵欠,“本王不過是路過,偶然聽他們把你吹噓得天上有地下無——什麼意劍的記名弟子,什麼天下間少有的高手,簡直是坐井觀天的可笑之言”
這話已經是十足十的挑釁了
眾人驚怒交加,顏梓卻是手一擺,制止了幾人欲上前算帳的步伐,卻也免露出怒容,“熙王大約是醉了吧,說出這種不知自重的話”
夜風之中,鼻子警醒的人確實能隱約嗅到熙王身上的酒香。
“本王不過是實話實說,你要是不服氣,大可拔劍出鞘一試。”
熙王嗤笑一聲,無所謂的將摺扇插入扇袋,又撫平了腰間香囊,一副紈絝子弟滿不在乎的模樣。
話說到這,已無轉圜餘地,顏梓面容一凝,一種冷肅兵戎之氣充斥全身,魁梧身材宛然鐵塔挺松一般,他跨出一大步,脫離了那幾人的範圍,站定在了熙王的對面,“既然如此,還請王爺賜教。”
熙王笑著搖了搖頭,好似在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那般藐視的眼神讓一旁幾人止不住火氣,若不是理智還在,真想上前狠揍他一頓。
他拔出腰間佩間,金鑲松玉的凝煙華貴,卻也寒亮攝人——顏梓眼光何等老辣,一眼便看出,這是柄鋒利好劍,卻並未多經鏖戰,連它主人持劍的姿勢都有些賣弄。
“王爺先請。”
“不,還是你先來。”
熙王懶洋洋的含笑看著他,好似仍是在嬉笑般不正經,“我怕我先出手沒個輕重,要是傷到你這位國之棟樑就不好了。”
簡直是狂妄太過了
這次連薛汶都挑高了眉,心裡暗暗希望顏梓給他點顏色瞧瞧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