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素來偏愛回舞,若是再次因此遷怒紅綃……
想到這裡,他再沒有心思多說,胡亂朝太淵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飛了。
「七皇子,您走好。」化雷打過招呼,也跟隨在熾翼身後匆匆忙忙離開了。
太淵看著,直到重重雲霧完全遮去了熾翼紅色的背影。
一點都沒有變呢!這個華麗耀眼,高不可攀的赤皇,這個也許會讓母后為之痛苦一生的人……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那種靠近一點都像是要被焚燒殆盡的感覺。
別說是兩百年,哪怕是兩千年,兩萬年,兩百萬年之後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吧!赤皇熾翼,是能焚燬一切的紅蓮之火……沉迷於他,就像是投身火海,除了心甘情願被燒成灰燼,再沒有第二種可能。
在這兩百年裡,母后每一次遙望天邊的紅霞,每一次無意地念出那個名字……真是愚蠢!
母后,如果您再聰明一些,就不會讓自己落入這個名為熾翼的陷阱……就算這個陷阱讓人如此……如此地無法抗拒……
「回舞是怎麼回事?」熾翼快步走向紅綃的房間。「那些至多隻是皮肉傷,只需休養就可痊癒了,怎麼又驚動了父皇?」
「聽說回舞公主不吃東西,悲傷過度。」化雷緊跟在他的身後。
「回舞公主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許任何人靠近,服侍她的女官發現不對勁,才通知了聖君。」
「她有什麼好悲傷的?」想到回舞的行為,熾翼依舊一肚子的火氣。「差點沒命的又不是她!我看多半是她故意引得父皇大怒才對!」
化雷看他餘怒未消,也不敢為回舞說話。
說話時,已經到了紅綃所住的宮外。
化雷見到祝融身邊的侍從都在宮外,也主動留在外面。熾翼阻止了通報,快步走了進去。祝融和紅綃面對面地坐著房裡,他走進去的時候,兩人並沒有在說話。
看到熾翼,祝融皺了皺眉。
「父皇,您這是來看紅綃的嗎?」熾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紅綃雖然低著頭,卻沒什麼大礙的樣子,這才放下了心。
「怎麼?我不能來嗎?」祝融重重地放下手裡的茶杯。
「怎麼會呢?父皇疼愛紅綃是她的福氣。」熾翼笑著回答:「只是我聽說紅綃回來了,所以急著過來看看,一時沒想到父皇也在,就這麼闖進來。熾翼失禮,還請父皇恕罪!」
祝融雖然一肚子氣,但是熾翼說得恭敬,也不好胡亂發作,只能點了點頭。
「紅綃,你還好嗎?」熾翼走上前,問著紅綃:「身子沒有問題吧!」
「謝皇兄關心,紅綃很好。」紅綃想要起來行禮,但被熾翼按住了肩膀,只能稍稍點了點頭,「有勞皇兄為我費心,我實在過意不去。」
「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熾翼眼尖地看見紅綃微紅的眼眶,心裡嘆了口氣。
這紅綃什麼都好,但性格實在是太過怯懦,要說她是自己跳下火鳳的,又有誰信?明明是和翔離一胎雙生,怎麼性格差了十萬八千里?
翔離自小淡漠,不論有多大的委屈,依舊可以不言不笑地坦然接受。可這紅綃雖然脾氣溫馴,凡事逆來順受,卻總是一副淚眼婆娑,傾盡五湖四海也洗不去悲愁的姿態。今後遠嫁水族,免不了受些委屈,她這個樣子,也不知要流多少的眼淚。
「你沒事就好,雖受了不少的驚嚇,可總算是有驚無險。」熾翼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紅綃的眼眶越發紅了,只能用力點了點頭。
「父皇,我們就不要打擾紅綃了。」
熾翼轉頭對著坐在另一邊的祝融說道:「紅綃膽子小,這次把她嚇得不輕,先讓她定定驚再說吧!」
「她是我的女兒,你怕我吃了她嗎?」祝融冷哼了一聲,紅綃聽得臉色發白。「我還沒有和她說上幾句,你就匆匆趕來。回舞傷得那麼重,也不見你去看看她。」
「我這不是剛回來?」熾翼眼睛一挑,不太樂意聽見這個話題的樣子。「父皇不是從回舞那裡過來的?您來看紅綃,不就是說回舞也不致嚴重?」
「還不嚴重?」祝融拍案而起,「她倒是活蹦亂跳的,回舞只剩下一口氣了,你真是要回舞陪賠上性命才肯甘休嗎?」
「父皇,我下的手,我知道輕重!」熾翼的聲音跟著抬高了幾分:「若是您覺得不滿,熾翼甘願受罰。」
「你……」祝融暗紅色的眼睛閃過寒光,「熾翼,你真是越來越有魄力了。好!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