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小姐。”沙海央中規中矩道了聲,這才轉看向王長老,“王道兄,不知幾位找小弟何事?”
王長老一行集體臉抽,很好,這娃沒有裝傻,而是開明車馬告訴他們,現這地方已經改姓沈了,他們現站不是沙家地了,而是沈家。
“王道兄?”沒得到回應,沙海央又喚了一聲。
王長老回地神來,想發作偏又沒這膽子,開玩笑那隻一爪子掏了沙家老怪金丹狼就蹲那殺星腳邊呢。萬一它撲上來撓自己一爪子還不得死蹺蹺呀。
“呵,也沒什麼,就是令祖喪,我等來看看沙道兄是否需要幫忙。”
不敢發作,王長老惟有生硬尋了個藉口,其他看到魔訶人自也沒一個敢說出實情,紛紛附和著王長老話。
於是明明是來分贓一行人,就這麼成了來奔喪。
沙海央心裡哪能不明白,暗中冷笑,臉上卻仍裝出感激模樣。“多謝諸位了,幸得主子仁厚,家祖後事已經辦妥當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長老強笑兩聲,“不知沙家怎麼就成了沈小道友們附屬了呢?”
這事也太詭異了,怎麼也得問個清楚,如果是沈家這些小娃娃仗勢強佔了沙家,就算他們勢大。這事也不可能這樣算。
沙海央提醒他,“王道兄忘了嗎,貴堂時,沙某比試輸了自願認了主,如今家祖故去,沙家子弟頓失所依。所以沙某厚顏求了主子們前來主事,也好讓我沙姓子弟能安身立命。”
這話一說完,王長老還真笑不下去了。沙老怪死了,這沙家不正是沒了靠山讓人宰割肥肉嗎,他們此番來也正是欺他們沒了靠山前來分割利益,沒想到這沙海央居然聰明把沈家這些小祖宗找來當了靠山,還別說他這招用得夠狠夠準。他們現還真不敢動彈。
沙海央認了沈家眾娃為主,這是王長老親眼見證。而沙老怪死了,沙家向來橫行結仇甚多,有點腦子都會知道找個強大靠山來保命是妥當,所以他對沙海央話還真信了,完全沒想到這根本是洛驚塵欲阿難海站穩腳而親自上門來強收了沙家。
於是興沖沖來人只能灰溜溜走了。
看著漸漸遠去船,沙海央臉露譏誚,“哼,一群無膽小人。”
陪著他一塊來送人一名沙家子弟不解問道,“五叔,您為什麼要幫那些姓沈說話呢,若是把真相說出來,讓他們互鬥豈不好。”
沙海央回身看著他,“你認為他們誰會贏?”
那子弟想了想,“這些姓沈妖獸太強橫了,除非天一宗介入,否則只怕還會是他們贏。”
“那你認為天一宗會冒著可能得罪一個隱世世家危險來搶一條細小靈礦脈四分之一份額?”
那個子弟認真思考了一會,搖了搖頭,“不會。”
阿難海下有一條靈礦脈,由天一分堂和阿難海中強三家勢力各佔一份,之前那些人聚天一島上討論正是沙家手上四分之一份額分配問題。天一宗人不是傻子,就算沒了這四分之一,他們仍有四分之一,而若搶回了沙家這四分之一,其他兩家還是會動心思鬧著要分,這種吃力又討不了多少好,甚至有可能給自己招來一個要命仇家事,他們又怎麼會肯幹。
“那不就是了。”沙海央銅色面孔上有著一抹深思,“老祖沒了,以我們之前行徑,本家子弟阿難海已難立足,就算天一分堂這些人不對我們下殺手,他們只要把屬於我沙家數拿走,再來個不聞不問,你說等待我們會是什麼事?”
那個子弟臉色一白,沙家還沒被分之前,就已經有散修欺上門了,等他們窮途末路時候,豈還能有好。
“可是難道我們就真認了他們為主嗎,五叔,他們可是殺了老祖人呀。”
“我知道。”沙海央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又慢慢隱去,取而代之是無奈,“可是我們別無選擇,認了他們為主,我們子弟至少還能保住這安身立命之所,若是不認,等待我們便是家破人亡。”
那名子弟垂下了頭,“如果三叔不是閉關了,我們也不至於如此。”
沙家三爺沙海雲早年拜入了天一宗,已是築基後期,可以說是沙家阿難海能跟天一分堂互別苗頭依仗,可是他卻閉關了揚言不結金丹不出關,這一等誰也不知道要多少年,這也正是沙海央終會領著自家子弟向洛驚塵俯首原因,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沙海雲是沙家重站起希望,卻不是他們現盼得來救兵。
“我們只能等。”終沙海央只能嘆氣說出這麼一句,就算三哥面對隱世世家只怕也是無能為力,但他不能澆滅年輕一輩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