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覆下來,唇色與剛剛綻開的桃花瓣一樣。
“哦,沒事。”何綻看完,開口說,他語氣很冷淡,平鋪直敘般的,也不管喬禾聽沒聽見,掠過喬禾,向前走去。
這不是喬禾第一次遭遇的尷尬場面,他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說不了話,手語也不是人人都能看懂,手機打字交流最方便,但不是所有人都會耐心地等喬禾打完想要說的話。
喬禾以前讀書的時候,特別是初高中時,那幾年他年紀小,不覺得自己和大家有什麼不一樣,一起玩一起鬧,後來不小心和同桌產生矛盾,吵了起來,同桌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機,他只能用手比劃,著急地一直啊啊啊啊,同桌捧腹大笑,周圍人也都開始笑了起來,他那時候孤立無援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人生頭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個異類。
不過後來這樣的場景經歷多了,喬禾也習慣了,後來喬禾再也沒有和別人吵過架。
啞巴沒資格參與像吵架這樣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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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春日剛來臨,空氣還有些微涼,但拎著行李箱在瓜子巷彎來繞去,喬禾仍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停下步伐將衣袖挽上去,額頭上的汗順著睫毛流進眼睛,有些刺疼。
之前那個男生離他不遠不近,附近沒有岔路口——他們的目的明顯在同一方向。
上帝關上了喬禾的門,鎖上了窗,卻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讓他可以藉此觀察這個世界。喬禾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不深不淺的琥珀色,瞳仁在玻璃似的瞳孔內像手工大師精心雕刻的花紋,像一種很溫順的動物,溫柔卻又機警地觀察身邊每個人。
前面那個男生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他將書包背在右肩,不緊不慢往前行進著。對方微微低著頭,想來應該是在看手機。
喬禾也低頭看手機,看房東給自己發的各種入住提要,房東姓經,很少見的姓。
[經阿姨:小喬,頂樓的陽臺你也可以用,曬被子這些很方便。]
[經阿姨:你是有一隻金毛對吧,那要注意別讓狗破壞傢俱哦。]
[經阿姨:我兒子愛玩,有時候可能會回來得很晚,要是他打擾到你了你可以和我說,我幫你說他。]
到了。
喬禾看著門牌號,瓜子巷161號。
一樓挺大的,裡面已經被搬空了,很適合做點小生意的空間。
上樓的臺階不在室內,而在房子的側面,鐵架子樓梯,每層樓的門前會有稍寬的一塊鐵板,放著鞋架,三樓沒有,三樓門口立著一輛死飛腳踏車,漆黑的車身,看著就很張狂。
喬禾對死飛腳踏車有印象,他有個高中同學就是騎這個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喬禾發了會兒呆,拎著行李箱開始往樓梯上走,還沒踏上第一步臺階,他就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