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凹子裡,碎碎念,碎碎念……
“……滿魚姑娘?”頭頂上響起少年空靈的聲音,滿魚抬頭,迎上一雙黑水晶的眸子。少年不自然的稍稍側開臉,不敢與她對視。“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下一秒,他已經被滿魚一把拉下去,滿魚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示意他安靜。
那斐的臉微微一紅,稍稍退開一點。小小的土凹子裡,退也退不到哪裡去,兩個人靠近的距離,嘴唇和掌心摩擦的觸感,讓少年有些侷促不安。滿魚一無所覺,還嫌他太顯眼地將他往下按了按。
一時間呼吸困難,滿魚的身上滿是這兩天呆在林子裡的青草氣,遮掩著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那香並不屬於瑤江,倒有些像關內女子清雅的薰香,早已經滲在肌膚裡。那斐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得異常,全然亂了規律。
滿魚伸頭四下裡瞅了瞅,見沒有異常,才鬆下一口氣。
“聽著,那斐,一會兒你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去,當沒看見過我,知道麼?”半是哄騙半是威脅的口吻,讓那斐無奈地點頭,他又不是小孩子,幹麼要這樣口氣跟他說話?
滿魚這才放開了那斐,揮手示意他趕快上去。
忽而頭頂上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哈哈哈,你們兩個小東西,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一起玩捉迷藏?”
滿魚如同被雷劈,無奈而絕望地抬起頭看向毫無顧忌的大聲說話的年長老……果然,長老的笑聲很快就引來了一臉悠然含笑的滿江……
“小魚原來你躲在這裡,可真讓哥哥好找!”滿江笑得如此親切無害,燦爛如花,比平日更添了兩成的電伏,電得滿魚酥酥麻麻兩腿發軟……(魚:你丫哪隻眼睛看見我是被“電”的?那分明是嚇的!蜓:沒差別,效果都一樣。)
從土凹裡把滿魚拎出來,還很好心地替她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滿魚心裡憤憤地埋怨著年長老,一轉頭才發現那斐抿著唇半天沒吭聲。年長老曖昧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一轉,笑得好像看到了金童玉女一般。
“那斐,你先去忙,我有事跟滿魚滿江談。”
“叔叔……!”那斐的臉忽而莫名地一紅,剛想要勸阻,被年長老一個眼神阻回去,“快走快走,小孩子哪來那麼多意見。”樂呵呵地看著那斐欲言又止地走了,年長老才對滿江滿魚笑道:“滿江啊,滿魚可也不小了,又是這麼出色的姑娘,遲早是要嫁人的。老頭子我來做個媒,給滿魚和那斐作個堆你看如何?”
……娘啊!滿魚張大了嘴巴,終於還是躲不過了。
滿江怔怔地瞅著年長老半天,“那斐?這……合適麼?”
“合適合適。”
“不合適!”滿魚幾乎跳起來,“一點都不合適!”
“噢?哪裡不合適?滿魚你現在也是瑤江知名的美女,我那侄兒那斐更是讓不少姑娘傾慕,模樣長得不差,性格也好,又頗有前途,縱使還比不上滿風滿江,再過兩年少不得也是一個傑出青年。這麼登對的一對兒,要到哪裡去找?”
那斐讓不少女孩兒中意她是知道,那水晶般剔透的憂鬱少年絕對能夠引發任何一個女人的母性本能……可是,可是……“年長老,那斐他年紀比我小啊……”
“誒女孩子大個一兩歲,剛好。再說那斐年紀雖小,辦事卻穩重牢靠,滿魚又是孩子心性,湊在一塊再合適不過。”
一、一兩歲……滿魚心虛地苦笑,這可不是一兩歲的問題啊……那斐就是再誘人,她也沒有興趣老牛吃嫩草更何況那斐和狐狸不是那啥啥,她才不要被狐狸抽筋剝骨求助的望望滿江,他略顯嚴肅,沉思片刻道:“這個……我還是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縱有滿心的猶豫,卻不好說。瑤江的習俗歷來如此,做媒提親的人越是德高望重,越不好拒絕。
年長老笑著道:“好好,我老頭子等你們的訊息。”
直到年長老走遠,滿江依然不發一語,神情嚴肅。滿魚扯著他的手搖晃著撒嬌埋怨,“滿江哥你幹嗎不直接拒絕啊?”滿江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她說話,目光似近似遠地看著眼前的滿魚,伸手摸摸她的頭,無意識地低喃:“……遲早都要嫁人的麼……”
滿魚不滿,這麼重要的時候,滿江卻只顧著走神兒,看來是不能靠他了。細想來她才發覺那斐最近面對她的態度的確很奇怪……難道是因為他心中的人是狐狸卻不得不順從長老的意思跟她在一起,所以看到她才那麼尷尬?對,這種時候,一定要聯合那斐一起抗議!為了那斐能夠成為一代極品小受,為了她不會走上姐弟戀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