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凶神惡煞道,“白痴,發什麼呆,快去給亞也弄毛巾!!”
“啊?噢。”西門這才回神。
毛巾是拿來了,可幾次都握不住毛巾的亞也有些著急。
西門恢復了狀態,走到一邊拿出手機,快速撥了個號碼。真一見亞也的手還在輕顫,也不管什麼非禮勿視了,直接扒掉了亞也基本溼透了的病服褲子。
“麗絲,去弄點冰塊來。”
“好的,杉浦少爺。”
“亞也,忍著點。”真一不是第一次看到亞也反常的狀態,可每次心底都不是滋味,總覺得這該死的病,不是痛的折磨人,而是一點點的,消磨你對生活的希望。
每次看著亞也神情淡淡的應對一切,真一總會覺得,亞也的心裡其實在哭。
如果是自己握不住東西,走路不穩,視力下降,寫字也寫不好了……那自己,一定會徹底瘋掉的,崩潰的。
西門已經通風報信給了大少爺,大少爺正從馬來西亞坐飛機往日本趕。真一幫亞也換好了褲子,抹上了女傭送來的燙傷藥膏。
又休息了一會兒,復健的時間要到了。
儘管大腿上的面板隱隱作痛,可復健還是必須去做的,堅持才有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毫無用處的。
這下,因為腿上意外的傷處,亞也走路更加不穩了。
步子邁得極小,兩腿間的距離必須很大,才能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真一和西門護在左右,亞也卻還是淡淡笑著,彷彿這些事,都不能擾亂了他的心。
他比原著裡的亞也幸運多了,真的。
所以,沒什麼好心亂的,慢慢習慣這樣的生活,習慣這樣的自己,再一點點的努力,攻克一切出現的症狀,問題。
望著玻璃鏡中自己走過時的身姿……的確有點像企鵝步子,不過並不誇張,他可以接受。
手中拎著水壺,立在熱水房門口的幸村卻愣了愣,眼見這小貓跨著企鵝步子晃晃悠悠上了電梯,電梯門合攏,並沒人注意到被木門擋住了大半身影的幸村。
池內亞也究竟患的是什麼病?
“幸村,要開始檢查了噢。”
“啊,好的,田中醫生。”收回心思,唇角浮起一抹譏笑,幸村把水壺放到病房裡,那抹笑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的身體……自己都已經……不是麼?
在被玻璃罩包圍的復建房內,亞也要做的復健運動分很多種,有肢體區域性的,也有全身的。
大多都是增加身體協調能力的訓練,其中有一個,亞也需要單膝半跪在瑜伽墊子上,另一隻腿抬起,兩手都不能扶地,只能提著一口氣勉強維持動作幾秒鐘。
“再來十次。”藍澤耕作正是負責亞也復健的醫生。
望著早已溼透上衫,額頭彙集了大滴大滴汗珠的亞也,藍澤繼續嚴厲的督促。
對他好就要對他更嚴厲,鬆懈才是最害人的做法。
“很好,換腳,再來一次。”
亞也大口大口喘著氣,早已疲乏,卻快速做出反應,換了另一邊,繼續著剛才的動作。腿上被燙到的地方有點澀疼,但還是可以忍受的,藥膏很清涼,亞也咬著嘴唇堅持。
玻璃罩外,幾次都甩不掉抓著自己的手,真一後來乾脆不管了,任身邊人用他的大掌包住了自己握成拳頭的手。
“喂……你是不是通知道明寺司了?”
“是,怎麼?”西門問。
真一沒有看到,目光始終隨著亞也而動,“笨蛋,我們在這裡呢,還用找那傢伙做什麼?”作為朋友,也想分擔點亞也的痛苦,也想在他身邊,多為他做點什麼。
“啊?”西門有點反應不過來真一的意思。
就見真一突然偏過頭,歪著腦袋看他,“要知道,不是隻有戀人才能給亞也力量啊,朋友一樣不差事的!”
“呵呵呵,是啊,真一小爺無敵,亞也會非常高興的。”西門想到了曾經在他懷裡哭過喊過的小爺,經過一些事情洗禮的真一也成熟體貼了不少。
“那是必須的!”小爺騷包的用大手指抹了一把鼻子,他是亞也最堅實的後盾!“如果這裡治不好亞也,我就帶打爆竹來把醫院炸了!”
不愧是真一小爺,後盾的方法就是特殊。
西門冷汗,“真一,我們要冷靜。”果然,成熟什麼的都是浮雲啊!
“我當然冷靜了。”亞也都那麼冷靜,我又怎麼會被他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