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叮叮吃得特別乖巧,容噹噹默默扒飯,時不時要瞟上父母一眼。
眾人都有些感喟——一家團聚,和樂融融,在蓬門小戶再常見不過的場景,於他們,卻等了四年。
吃到一半,容老夫人忽然道:“既然都回來了,這親事,似乎也該辦一辦了。”
她神態頗有些尷尬——孩子都這麼大了,卻還在討論親事,怎麼都讓人不自在,但不把成親諸般禮節給補上,也是不行的。
太史闌正式過門,日後大家才好稱呼,現在稱媳婦也不是,不稱也不是,總不能叫大帥或國公吧?
容楚頓了頓,放下筷子,對太史闌一笑,“聽太史的意思。”
太史闌正皺著眉,思考著之後應該怎麼應對天節軍,是否可以藉此機會有所動作,聽見這句,隨意地道:“等此間事了吧。”
她心裡隱隱有感覺,今日之事後,麗京乃至朝中不會太安寧,自己想有空辦喜事,很難。
容楚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的,不過一笑,容夫人看太史闌漫不經心態度,皺皺眉。
容彌也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只是礙著容老夫人在,怕她受驚嚇,並沒有多提,一餐飯氣氛由此顯得略微沉悶,吃完後將兩個小的送去休息,太史闌起身道:“我進宮一趟。”
她同樣急於見景泰藍,那小子一定等她很久了。
容楚親自給她繫上披風,並沒有要求和她一起去,只吩咐多派人護送,太史闌車馬簡行,轆轆輪聲碾過金水橋,駛過月光如水的宮門廣場,眼看著半明半暗的皇城在月色下蹲伏如獸,心中想著宮門此時不知道有沒有下鑰,忍不住探頭出來瞧。
她掀簾的手忽然停住。
前方,巍巍城下,深紅宮門前,半開的宮門掩去月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