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卻是軟的,似泡在溫而滑的水裡,柔柔得讓人想笑。
容楚就坐在她對面笑,黃昏光影里肌膚如玉眸子如星,散散地披著一襲輕綢內袍,烏黑的發垂在一線精緻的鎖骨邊。
三分懶,七分魅,看見他,讓人心都癢了。
他身邊是垂頭喪氣的大臉貓,光著小腳丫,有一下沒一下地蹬他,“壞人,壞人,騙子,騙子——”
太史闌慢慢地一笑。
剛才那一霎的可怕回憶,那一刻的黑暗掙扎,血色衝突,生死一線,烈火焚身……那無數讓人心底發寒噩夢纏身的景象,忽然在這一刻的黃昏美人,稚童活潑的場景裡被覆蓋,漸漸消褪。
人世還是很美好的,值得她為生存拼命掙扎的。
只要有眼前這兩個人在。
哪怕他們在對面搗亂,將她的床滾得亂七八糟。
她覺得累,閉上眼睛,身邊容楚還在不依不饒地問:“你說我為什麼會猜中?”
她閉著眼睛,撇嘴,“我該先問勝負的,不然問問景泰藍吃了沒有。”
“為什麼沒有問呢?”他在她耳邊吹風,芝蘭青桂的香。
她翻個身,背對他,不理。
唇角卻有一抹淺淺的笑。
因為……因為現在有你了啊……
有了你,有了我在乎的人,我才懂得在乎自己的容顏。
太史闌的美,只想為一個人維持。
……
身邊容楚也沒再問,臉上一個微帶得意的笑,舒舒服服地躺下,那頭景泰藍哭了一陣,瞧瞧那兩個居然都睡了,輕手輕腳地把被容楚扔在一邊的瓷豬撲滿拿了回來,想了想,藏在床櫃的另一頭。
然後他拍拍手,也心滿意足地睡了。
一張大床三個人,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覺,晚飯時才醒來。太史闌這次腦子才更清醒些,看看那個還賴在她床上的傢伙,也不問那句“你為什麼在我床上”了。
他一定回答“因為我也受傷了需要養傷。”
行動派太史闌喚人進來,在屋內重新放了一張軟榻,被褥放好,然後準備起身。
捨不得她去睡軟榻的容楚只好自己乖乖去睡了。
太史闌再次舒舒服服躺下來,對面容楚在床上滾了滾,滿意地道:“我覺得這裡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