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及四周的人恍若未聞,狂飆而來,守衛們眼看不好,車輪就在眼前,連忙拼盡全力向四周躍出,人剛重重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灰,身後轟隆轟隆,馬車已經飆過。
馬車上太史闌看看門距,驀然拔刀一砍,砍斷幾匹馬的繫繩,自己往車廂內一竄。
駿馬得以解放,長嘶闖入門內。
馬車依舊慣性前行,下一刻,轟然撞上莊園大門!
木屑木板紛飛,炸得四面都是,門窄車寬,馬車車身卡在了門內,終於停住。
莊園護衛被這聲勢驚得面青唇白,栽倒在塵埃半天爬不起來。
裡面的人紛紛衝出來,一眼看見卡住門的馬車,都傻了眼。
這誰這麼兇悍,半夜駕車撞門?
車門一開,太史闌從裡頭出來,緊了緊大氅,落在地上。
她下來二話不說,手一揮,護衛們手持手弩跳上牆頭,每人相隔三丈,一人守一段牆。偌大莊園的牆頭上人影迅速遊走,很快便將整個莊園都控制在他們手弩深冷的弩尖之下。
人影一閃,阿都古麗從後院奔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大批人,她一眼看見毀壞的門,再看看一臉煞星狀,竟然直接打上門來的太史闌,又驚又氣,渾身發抖,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太史闌有點遺憾地瞧瞧那馬車。唉,這門太小了,馬車撞不進來,要說這馬車撞門可真爽,難怪康王撞公堂到後來眼神瘋狂。
有速度就有刺激。
她那種“可惜沒把你家門撞得更毀點”眼神,人人看懂了,一半人開始毛毛地向後退,一半人更加憤怒。
阿都古麗就是更加憤怒的那一種。
“太史闌!”她勃然道,“你這膽大包天的狂徒!竟敢驅車夜撞良民家門!我要告你驚擾傷人之罪!”
“是嗎?”太史闌點點頭,“不過驚擾有了,傷人還沒有。既然你要告,我就幫你把這罪名給補齊。”她一甩頭,“手弩伺候!”
牆頭上護衛們手弩往下一壓,眾人頓時覺得彷彿被無數雙殺機凜冽的眼睛給盯住。
“你敢!你敢!”阿都古麗跳腳大罵,手一揮,身後的護衛們,竟然也推出沉重的弩車。
他們出行,竟也帶了重型殺傷武器!弩車直直對著太史闌,巨大的弩箭已經上弦。
太史闌就好像沒看見。
“你敢動我的二五營,我就敢撞你密疆的門。”她淡淡道,“你敢用床弩對我,我就敢用神工弩滅你。”
她一揮手,身後火虎將車門卸下。
車內,靜靜擺放著一架深黑的弓弩,弩頭七箭,俱已上弦。
“神工弩!”人群裡有人驚呼。
阿都古麗僻處北疆,並不知道神工弩是什麼東西,但她聘請來的護衛有的出自軍中,當然知道這東西。
阿都古麗回頭,問了問那護衛這是什麼東西,聽完臉色變了變,隨即冷笑。
“弩也不好用,箭也不好用,還敢拿來和我鬥,我這可是能連發的!”
太史闌唇角冷冷一扯。
“你要和我對射麼?你敢麼?”阿都古麗挑釁地道,“太史闌,你現在給我滾出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驚擾之罪。至於你莫名其妙跑來說我害你二五營,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是汙衊,明日我就上總督府,告你衝撞民居,汙衊他人之罪!”
“我這不是來拿證據了麼?”太史闌語氣淡淡,眼睛一直盯著阿都古麗身後。
她身後暗影角落,站著一個高個子男子,穿一件黑斗篷,斗篷從頭罩到腳,根本看不清臉。站在那麼多護衛裡,也一點都不顯眼。
太史闌卻盯住了他,忽然一抬下巴,道:“這位似乎面熟,要不要出來見見?”
那男子沉默不動,阿都古麗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微變,冷冷道:“我的護衛,你叫他出來就出來?你算什麼?”
那男子跨前一步,在阿都古麗耳邊低低說了幾句,太史闌冷冷瞧著,也不答話。
阿都古麗抬起頭來,忽然恢復了平靜,冷冷道:“太史闌,你今晚在這裡困住我們就有用麼?我們為什麼要出去?我們不出去,也不反抗。你敢隨意殺人你就殺。只要你不怕殺了人後麻煩更大。現在,我要去睡覺了,就麻煩你繼續給我守大門吧。”
說完她裝模作樣打個呵欠,轉身就走。
“去睡吧,在睡夢中下地獄,應該是比較幸福的死法。”太史闌忽然在她身後道。
阿都古麗霍然轉身,“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