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古麗和皇甫清江雙雙栽倒在地。
七支箭去勢未絕,呼嘯著從呆若木雞的其餘護衛頭上閃過,穿過大開的二門,進入下一層院子,又是一霎之後,才響起一聲巨響。
不知道又是什麼倒黴的東西,給撕碎了。
地上,阿都古麗在哭泣,皇甫清江在呻吟。
阿都古麗渾身衣衫都已經破裂,被無比猛烈的箭風撕碎,破碎的衣服下是深深的血痕,腫得高高的。這個剛才還金光閃閃的美人,轉眼狼狽得花子都不如。
她左臂傷口猶深,鮮血涔涔而下,不過還有比她更慘的。
皇甫清江被壓在她身下,那最後一支要命的箭,巧而又巧的穿過阿都古麗的脅下,射入了他的肩骨,將他生生釘在地上。
牆頭上週七還有點遺憾地搖搖頭,覺得自己準頭沒把握好。
他射出那一鏢,除了不想要這兩人的命,還想將這兩人都釘在地上的。結果神工弩的箭實在太不凡,比他想象得還要快一點,導致他計算有誤。
他站的角度,選擇的方位都經過計算,神工弩不能射死這兩人,那就拿不到證據了。但也不能毫無傷損,那就白費了神工弩的殺氣和震懾。
他覺得便宜了阿都古麗,太史闌倒覺得正好。密疆行省畢竟和朝廷關係微妙,能不決裂就不決裂。要決裂也不該是由她引起。
“天殺的!天殺的!”終於醒過神來的阿都古麗,開始發了瘋般地捶打皇甫清江,“你竟然拿我當靶子,你竟然敢拿我當靶子!”
痛得幾欲暈去的皇甫清江一邊躲避她的尖尖十指,一邊失神地喃喃:“怎麼能射第二次!怎麼能射第二次!啊……救我!快救我!”
太史闌站在牆頭漠然看著,阿都古麗僱來的護衛早已被兩批箭嚇得一鬨而散。密疆行省的其餘人遠遠觀望,甚至不敢靠近。
太史闌跳下牆頭,緊了緊大氅向他們走去。
阿都古麗立即顧不上再罵皇甫清江,慌亂地斂衣後縮,那神情動作,活像怕被太史闌強姦。
皇甫清江咬牙看著她,手悄悄伸入懷內,卻被牆頭上的周七射來的一鏢警告得趕緊縮回。
太史闌很自如地蹲下來,大氅遮擋了其餘人的視線,她不急不忙地掏出人間刺,將這兩個現在動彈不得的男女刺了刺。
兩人目光漸漸呆滯,太史闌一揮手,護衛們下牆,將兩人給綁了。
太史闌又默不作聲指了指密疆行省的學生們,那些人毫無鬥志,驚恐地縮到牆角,被護衛們拎小雞般拎出來,一併捆了。阿都古麗自己帶來的護衛倒還算悍勇,退入後院還試圖抵抗,但哪裡抵得過太史闌和容楚千挑萬選的手下?至於阿都古麗新聘來的護衛,早跑沒影了。
太史闌抬頭看看天色,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密疆行省住得偏遠,這一路賓士花了不少時間,再回頭奔向比試場,時辰很緊。
她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拿到阿都古麗和皇甫清江,然後她做到了。
沒什麼了不得的辦法,不過就是膽大敢做!
什麼密疆行省的背景,什麼折威軍的勢力,都是屁!
她要做的事,前頭就是皇太后,她也一刀斬過去!
遠處隱隱傳來火把的光亮,還能聽見大量的馬蹄踏地聲。應該是附近的折威軍來了。來得很快,可惜還是沒她快!
太史闌一揮手,護衛們把堵住門口的馬車挪開,一輛另外僱的等在院子外的馬車會把神工弩載回去,其餘人則帶著俘虜,上了留在院外的馬。順著另一條路離開。
至於折威軍來了之後,面對遍地碎片一院狼藉,要怎麼收拾,是他們的事了。
太史闌頭也不迴帶人遠去,背影鏤刻在漸漸亮起的天幕裡。
夜風掀起她黑紫色的大氅,大氅上迷離跳躍的星色,漸漸化為朝霞絢爛的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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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還不知道這一夜驚心動魄的其餘隊伍,都早早到了比試場,等待這最後一場的塵埃落定。
不過眾人都很輕鬆,因為知道結局應該已經呼之欲出。
也有一些訊息靈通人士,在私底下交頭接耳。
“聽說昨晚二五營出事了!”
“真的?”
“嗯,說是集體嫖宿,還誤殺良民,現在被關在雲閤府衙大牢呢。”
“哈!怎麼會這樣!二五營不是有男有女嗎,怎麼個集體嫖宿法?哦……難道你說的是合歡街?”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