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虎點頭,深以為然。
“不過僅僅一個密疆,還是不夠。”太史闌道,“這事件裡透露出對方不僅實力雄厚,金錢充足,還很熟悉地形和當地風俗,以及和官府軍隊交情不凡。擁有很大的地頭蛇力量。這個,就不是密疆行省一個外來戶能做到的了。”
她隨即沉默,和容楚對視一眼。
明顯不是一個勢力在做,是兩個勢力勾結,至於那勢力是誰,此刻也呼之欲出。
今日平局麗京分營,極東山陽營便等於失去了進入最後大比的機會。
太史闌有點後悔,自己還是疏忽了,原以為雲合城內容楚最大,自己擁有的實力也算雄厚,這些人不會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鬼。最初二五營對戰極東山陽營的前一天,她防著,和麗京總營對戰前一天,她也防著,到了今天,可以說是基本塵埃落定,她一心防著的是明日比試,密疆行省會不會拿出什麼詭異手段暗害二五營學生,沒想到密疆行省的人忽然開竅,竟然使出了這麼陰毒的一招。
她也有些奇怪,極東山陽營為什麼這麼躁動?這事很明顯,密疆行省的人不會有這個智慧來主動安排整盤計劃,必然是極東山陽營主導,他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幹?
她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重要資訊。
不過這不是慢慢思考的時候,今天晚上這事情不解決,明天二五營就無法出戰密疆行省的人。不僅無法出戰,還會瞬間名譽大跌,剛剛振作起來的二五營,就可能被一擊打回原形。
而這些人,只怕也沒打算能置二五營於死地,只是要拖住這一晚,並且讓二五營從此抬不起頭來而已。
算準她一晚上不能解決麼?
算準這事兒屬於雲合城內部管轄,容楚不能插手,府衙半夜不辦公,就算容楚要插手過問也只能等明天,他們就贏定了麼?
“我去吧。”容楚站起身來。
“別。”太史闌隨之站起,“你不能出面,你一出面二五營更被動,就算撈出來,從此也臭了。”
容楚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一笑,道:“你信我,能處理好。”
“我信你。”太史闌決然將他拉回,“可我再不要你因為我任何事被彈劾,被人鑽空子。之前北嚴的事情,還有逃旨的事情,你已經很被動,雖然你有辦法讓宗政惠無法追究,但是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女人的瘋狂卻是難以估算的,我不能再讓你冒險。”
“太史……”
“別!”太史闌手指壓在他唇上,“容楚,你想不想娶我?”
容楚的眼睛瞬間睜大——這話問得,太讓人騷動了!必須要立即答!
可這麼讓人騷動的問話,這死女人竟然按住他的嘴,這是讓他回答呢還是不回答呢還是回答呢?
太史闌就沒打算聽他回答。
“想娶我,就放手。”她道,“我太史闌如果一次次給你帶來麻煩,給你家族帶來麻煩,以後怎麼進你家門?誰同意?你家同意我自己都沒臉!”
容楚眼神一眯,有點危險,大有“誰敢有意見逐出家門”的意思,不過聽到最後一句,卻慢慢嘆了口氣。
驕傲如太史闌,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無奈。
太史闌放開手,他也沒說什麼,只道:“我擔心你的身體。”
“沒事,休養了好幾天,可以鬆鬆筋骨了。”太史闌對他一笑,“容楚,我要向上走,麻煩永遠不斷,不可能次次指著你幫我解決。你要學會信我。”
容楚笑了笑,慢慢坐下去,命人把刨成薄片的羊肉再去冰起來,又慢慢熱了一壺酒。
“那好。”他道,“我等你回來,繼續吃火鍋慶功。”
“不許先偷吃。”太史闌唇角一扯,向外便走。火虎取下一邊的大氅,給她披上。
太史闌之前一直沒出門,白天出門也用不著大氅,這衣服是今晚第一次取出來穿,容楚此刻才瞧見。
他一瞧見,眼神便一閃,卻沒有說什麼,注目太史闌快步離開,一大堆護衛跟隨匆匆離去。
屋子裡空寂下來,容楚慢慢喝杯酒,忽然道:“來人。”
周七鬼魅般地閃出來,容楚沒頭沒腦地道:“那衣服不錯,李家的。”
“是。是不錯。”周七道,“咱府裡有和這差不多的,卻很難找到比這更好的。”
容楚對護衛大頭領的心有靈犀表示滿意,卻道:“老夫人不是珍藏一件麼,比這顏色好,比這輕,可以貼身穿的那件寶貂。”
“那是老國公當年打西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