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竟然沒阻止,此刻神情帶幾分巴結地道:“林大娘,府裡最近有喜事麼?要這許多繡娘?”
聽起來這婦人也不過就是一個管事媽媽,卻端莊得如同皇族,瞟他一眼,淡淡道:“聽聞新任總督大人要來了,各府都打算備宴請一請總督大人。咱們府裡這兩年用的帳幔繡帷都舊了,打算重繡。”隨即不再多說,示意車子離開。
那青皮滿臉堆笑地目送她車馬離開,轉身卻恨恨“呸”了一口唾沫,“一個外來戶,好大架子!”
太史闌等人沒聽見青皮和婦人的對話,卻聽見車尾經過的兩個人的交談。
“這是誰家的車?胡混子竟然也巴結著?”
“司家的咯,一個外來戶,忽然成了首富,和老海鯊關係好,現在在城中地位也是數一數二了。”
……
施家?司家?石家?太史闌皺著眉,本地口音,這三個字聽起來實在是一樣的。
這個婦人很明顯是來給她們解圍的,可三人在靜海城都絕對沒有熟人,這時候來幫忙的,可未必是好事。
三人仔細檢查了一下車輛,確定沒有問題。耳聽著馬車轆轆前行,穿過海城溼潤又狹長的青石道,漸漸往城內深處而去。
不多時停在一座府邸門口,府邸著實大,整條巷子不過是他家側門,太史闌下車時,一眼看見長長的青灰色巷子,牆頭上竟然早早地探出了一支潔白的梔子花。
側門開著,下了門檻,馬車直接駛了進去,到了這時候,不用說太史闌也知道對方是有意安排了,花尋歡和蘇亞都緊張起來。
太史闌安之若素。如果真的她一進城就被盯住,那隻能怪自己本事不精,後頭有什麼,接著便是。
馬車直入二門,在一處僻靜的院子前停下,蘇亞和花尋歡扶著太史闌下車,怕她動作太大給顛著。
太史闌皺眉,覺得肚子裡有個東西真是不自由,早點生下來就好了。
她站在院子裡,除了前頭那個帶她們進來的嬤嬤,四面並沒有人,旁邊的廂房的門都緊緊關著。
但太史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她不動聲色,忽然轉頭,臉向著西廂房的一個窗子,果然看見一抹人影飛快地從窗邊掠過。
太史闌沒動。
就人家離開的那速度,她知道自己追也追不上。人家既然不想給她知道自己是誰,有的是辦法躲她。
反正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感覺到惡意就夠了。
那嬤嬤在院子中走了兩步,笑道:“你們且在這裡侯著,稍後我通知內管家來試試你們。”說完又似乎漫不經心地道,“可別亂走,咱們這院子大得很,別驚擾了老爺。更別走過那邊西側花牆去,那邊可是海鯊太爺的府邸,雖說海鯊大爺去黃灣島瞧女兒了,但二爺還在,衝撞了他們,小心沒人救你們。”說完轉身就走。
三個人眼睛都亮了。
好大的資訊量。
三人現在最想得到的訊息都得到了,不費吹灰之力。看樣子對方沒惡意,可是對方又是怎麼猜到她們的想法,這樣一路幫到底的?
太史闌的計劃就是總督儀仗留在路上給靜海城的人伏擊,自己提前抄近路趕到靜海城,潛入城內最大勢力海鯊的府邸,在儀仗進城那一日給他來個狠的。這計劃她只和身邊的蘇亞花尋歡說了個完整,其餘人都不清楚,這在靜海城的神秘富戶,是怎麼猜得到的?
“大人,我瞧不妥。”蘇亞道,“怎麼咱們什麼想法人家都知道?這要反水,咱們可就是甕中之鱉。”
“適當的懷疑要有,多疑就不必了。”太史闌道,“這戶非普通人家,剛才一路過來,護衛人數極多,足夠留下我們。真要害我們,早動手了,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
“我倒瞧著他們像是想利用我們。”花尋歡道,“或者他們和海鯊家有仇,要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也不會借我們這種只有區區三人還來路不明的。”蘇亞反駁,“何況如果真的和海鯊有仇,海鯊家怎麼會允許他們府邸建在隔壁?”
“也許是暗中結的仇呢……”
太史闌手掌一豎,兩人就停止了爭辯。
她也不說話,走上兩步,看了看那嬤嬤指示出的海鯊府邸的方向,又看看四周,道:“先休息一下,夜裡行動。”
四面的屋子都空著,她走進一間屋子,正是她先前看見人影的那間。四面看了看,裡面沒有人,也沒有後窗,唯一的門剛才正對著她,根本沒有人出來。
那就是有夾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