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否是他故意所為。容楚不過一笑。宗政惠從此便知道,容楚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退,他掌握人心,準確到可怕地步。
所以此刻她不放心紈絝世子妃全文閱。
“正因為如此,該去瞧瞧。”她道,“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他不是要搞出什麼動作吧?”
康王心裡也有些不安,想了想道:“雖然我和他分屬敵對,但麵皮還沒撕破,他受了傷,我去拜望還是有理由。正好我禁足罰俸時日也滿了。”說著對宗政惠一笑。
宗政惠冷哼一聲。
康王貪賄案,她原先想好好查辦,為了顧全皇族臉面,先對康王禁足半年,又罰了他半年俸祿。她算著日子,打算等自己過了生產這一關,再暗中好好查查他。為了保證自己安全生產,她提前解了康王禁,修改了審理文書檔案,對外宣稱康王受屬下矇蔽無罪。卻將康王有罪證據捏手中,準備日後好拿捏他,誰知道臨產變故,大權旁落,現這事也就不用提起了。
不過這也是她手中挾持康王一個證據,如若康王真對她有不利,她就將這些移交給三公,想來三公也是樂意能有機會徹底整倒康王。
康王也正是明白這一點,才肯繼續和她合作下去,這一對男女各有被挾制之處,也各有所求。
“你去瞧他,帶我去吧。”她淡淡道。
“這怎麼行。”康王驚詫,“被他發現怎麼辦?再說你也出不去。”
“我出去事情不用你管,我也會改裝得不讓他發現。”宗政惠語氣決然。
“我去不就行了?你去能有什麼用?”康王斜睨著她,“我看你還真是掛心他。”
宗政惠格格格地笑起來,手指親暱地點他額頭,“醋了?”
康王冷哼一聲。
“我掛心是這朝局天下。”宗政惠收了笑容,暗暗有點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普天之下,我應該算是瞭解容楚人之一。他忽然這要緊時刻受傷,我總覺得不對勁,讓我去瞧瞧,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康王猶豫半晌,終於回答,“好。”
……
“靜海那邊蘇亞他們還算聰明,並沒有驚慌失措將太史闌失蹤一事立即上報朝廷。”容楚自己屋子裡,翻看著一疊文書。
“靜海官方渠道不報,不代表其餘人不報。”文五道,“起碼紀連城是要報。”
“我讓你們人一直守靜海,守住幾大軍營通訊渠道,可截下了?”
“當日就截下天紀軍營裡三批信鴿,另有一騎馬信報,是到附近水城,也給我們截了。”文五道,“除了我們之外,應該其餘任何人都沒收到太史總督失蹤訊息。”
容楚嗯了一聲,看看四面陳設,忽然道:“把窗臺上花給換了,還有這四面畫。”想了想又道,“花換成丁香。畫不用全換,那書架後一排掛上一幅雪中仕女圖。”
文五聽得莫名其妙,但也沒多問,立即照辦。當即把窗臺下紫竹都給拔了,換了幾盆丁香。又去找雪中仕女圖,容楚說他有過一幅這樣畫,讓文五好好找找。文五問遍了容楚隨身伺候人,才有一個嬤嬤說好像看見過,很多年前有人送給國公,國公一開始還讓好好收著,後來便不管了,之後搬過幾次屋子,也不確定現哪。那嬤嬤帶著丫鬟好一陣找,後終於雜物房一個滿是塵灰箱子裡找到那幅畫。
畫還算儲存完好,但邊角有些發黃皺褶,文五拿給容楚看,容楚瞟一眼,也不讓撣去畫上薄灰,就勢指尖沾了水畫邊緣灑了幾滴。畫紙質已經有點發黃,混雜了薄灰水乾了之後,遠遠看去竟有點像淚滴樂神無敵。
容楚又胡亂用手抓了抓邊緣,將那褶皺抓得像是被人手經常摩挲所致,才讓文五去把畫掛起來,並沒有掛明顯處,只掛書架上,半掩半露。
文五偷偷瞧了一眼那畫,畫上白雪皚皚間露出峻青山崖,隱隱地還有一個七彩琉璃洞,山洞前立著一個身披紅色羽氅少女,人物畫得小,看不清眉目,身姿卻嬌小纖細,弱柳扶風。白雪青崖紅衣女,整個畫面色彩鮮明,意境不錯,不過筆力軟柔,用色清豔,似乎是閨閣手筆。
文五看著那熟悉景緻,隱約悟到什麼,撇撇嘴將畫掛好。
回頭一看容楚,已經閉目養神,眉宇間微帶疲倦,心中不由微微一嘆。
可憐主子,傷成這樣還得操心不斷,接下來還要應付狼虎……
因為容楚一回來便精神不濟樣子,容家人也不敢打擾,順帶也回絕了所有聽聞國公受傷,前來探望訪客。但到了半下午時候,上門一個訪客,卻讓國公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