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產,嫁過來時居然還帶著兩個鋪子,因此很受西局副指揮使寵愛,當即抬為姨娘。當西局將案情歸攏在一起,最後關頭即將審結,將所有指向三公的證據都擺上朝堂開始最後一擊時,容楚只給三公送了一封信。
那封信只說明瞭一件事,就是那美人,也就是西局副指揮使的新姨娘的那兩個鋪子的來歷,千絲萬縷,順藤摸瓜,最後竟然扯到了這案件的案犯身上,一切跡象都證明,西局副指揮使才和這些案犯有牽扯,那鋪子就是人家給他的謝禮,因為分贓不均指揮使不滿,才對合作物件下手。
指揮使被臨堂一擊,當即大叫冤枉,又說鋪子是新妾孃家所有,與他無關,要求對質鋪契,誰知道鋪契拿出來一看,這鋪子幾經變更,最後一次雖然是他的妾署名,之前的幾次,卻明明有他和案犯的簽名。
這下百口莫辯,指揮使也想不出明明自己看過的鋪契,怎麼後來會變成這樣。容楚這一手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著實狠辣。西局指揮使收美人時,倒是認真查過人家來歷,確認沒有問題才納妾,但誰還能想到去查人家陪嫁的財產?
那美人也不是容楚的人,但鋪子卻是容楚的安排,七拐八彎送上那美人家門,誰傻了不要?
此事一出,朝野紛議,康王震怒,當即免了那傢伙的指揮使之職,流放千里,三公的危險自然也不存在。事後三公偷偷問容楚,怎麼能那麼巧在那個時刻拿出那個東西,因為那美人的鋪子,在京中已經有多年了,正因為這個原因,西局才沒想到最後功虧一簣問題出在鋪子上。
容楚不過笑笑,道一聲“未雨綢繆。”
話說得簡單,三公卻瞠目結舌。他的意思是這事早早就開始安排。但他又是如何走通那美人的門路,又怎麼知道指揮使將要納這美人提前給她送鋪子,又怎麼知道康王會提拔這人做新任副指揮使?
對於這些一般人想不通的疑問,容楚不過指指腦袋,說了句“多收資訊,多加分析。”
三公瞧著他莫測高深模樣,也只能嘆氣悻悻,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三公和朝野百官事後想想,容楚能對一個未來副指揮使身邊都做了暗樁埋伏,對他會娶誰都瞭如指掌,那麼其餘人呢?
會不會所有人其實都在他目光注視下?會不會平時不惹他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事發生,但一旦惹他,他就能從自己身邊扯出幾顆早已埋伏下來的炸彈?
這麼一想,所有人汗毛都豎起久久不敢平息——太可怕了!
之前很多人認為朝野之中,近年來以太史闌最為可怕,兇惡狠辣,霸道強硬。現在再看,才覺得略顯陰柔,不動聲色的容楚才是最應該畏懼的那一個。太史闌雖厲害,好歹你不招惹她也不會對付你,但容楚很可能將所有人都納在警惕的視線裡,隨手一撒就是一把暗手,不分物件不論交情,順他的路走一生無事,走岔道他就能讓你頭破血流。他才是真正將兵法完全適用於政治,做到了“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行”。
當然,太史闌和容楚的結合,一明一暗,一動一靜,這世上能對付他們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滿朝文武抬頭看天——好黑好黑……
事後眾人猜得不錯,容楚果然不是好惹的,康王先出手有什麼用?他的反擊可不僅僅是拔掉西局一個副指揮使,他順手就把御史臺一個出名清正,四面不靠的御史給塞進了西局,往西局這個黑暗的大染缸裡種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染缸看蓮花不順眼,蓮花更對染缸的黑暗瞠目結舌,新任副指揮使進西局沒多久,就和西局內部鬧的一塌糊塗,自然受到排擠被架空,最後把人家逼急了,竟然上書自我彈劾,這下事情鬧大了,南齊朝廷有律令,但凡官員自劾本府,該府必須立即停職先自我查核,另派朝廷大員前往監督查辦。
這下西局只好停了手頭上害人的活計,整天開展“紀律教育作風整頓”活動,轟轟烈烈展開查擺,開大會,學檔案,寫心得,談體會……還要時不時應付上頭的檢查組,寫一大堆檔案彙報“全體西局官員透過系統有效的學習,深刻認識到自身在素質、學識、與時俱進觀念和為民服務等方面的一二三四點不足,並提出一二三四點分析,列出下一步一二三四點改進措施”……
西局焦頭爛額這還沒完,容楚一旦出手就不會只給人一下,他向來都是連環計打到你頭暈,這邊西局忙碌無暇害人,那邊他就聯合當朝老臣,上書“軍律新法十三條”,請求改革軍制。
容楚並沒有要求改革目前的全國軍制,先從麗京下手,指出內五衛制相對鬆散,一旦京中有險,不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