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過很多次,但實際戰場上總會出現很多問題,很多人殺著殺著就忘記和本組的人配合,單獨竄到別處或者擋了別人的事,有人宰了幾個,一回頭髮現自己已經被包圍,頓時就慌了手腳。
這些越人雖然不多,但越人上馬是兵下馬是民,人人都是戰場老手,立即有人發現有空子可鑽,隨即聽見一聲怪異的長調之後,越人們忽然都換了步法。
他們的步伐詭異,古怪,大開大合,手舞足蹈地看起來確實像舞蹈,學生們剛剛適應剛才的作戰方式,忽然遇上這麼奇怪的步子,都怔了怔。
在車中觀戰的太史闌一瞧不好,作戰是不能分神的,其實千破萬破,唯快必破,不管敵人玩什麼花招,一刀砍過去算完,速度越快越好,這樣分神,就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她剛要再次下令進攻,那些越人已經跳著奇怪的步伐舞到了每個小隊的中樞隊員身邊,一個越人一個大仰身,身子後翻腿抬起,仰出奇異的弧度,他對面的學生一怔,不知道這樣的體位該招呼他什麼要害,那越人忽然手一翻,手竟然從自己襠內翻出,手中一柄雪亮的小斧,唰地砍向他的肚腹!
另一個學生,則遭遇一個跳“鐵板橋”翻肚皮的越人,也是那茫然一瞬間,那越人忽然抬頭,嘴間尖嘯,齒縫間噴出尖銳的藍汪汪的針!
還有的看見劈叉的,劈開的叉下忽然滑出一柄刀。
還有的被一個腰弓翻到面前,腰弓一翻,翻出一根吹箭……
一瞬間幾乎大部分人遇險!
一個少女被一柄刀忽然逼到臉前,巨大的恐懼令她發出尖叫,聲音尖利,聽得學生們更加緊張失措。
正在這裡,太史闌吹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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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被砍中肚子的,這下斧頭落在大腿上,劃一條血痕。
本來要被刀擊中腳腕的,這下逃脫。
本來要被針擊中面門,這下針落在肩膀上。
……
雖然一部分人逃脫了必死殺手,但終究還是很多人受傷,初次上戰場又初次見自己的血,這心理衝擊還是有的,再加上對方那古怪的“舞攻”,學生們這一退,眼看就似乎沒有勇氣再衝。
蘇亞焦急地看著前方,她知道太史闌吹哨下令後退是為了保住學生們的命,但此刻一退,很可能就會一退再退,面臨敗局。
這一戰不能輸,首戰一輸,士氣必頹,二五營就真的很難有出頭之日了。
她開弓取箭,箭若流星,三連發齊射,射傷不少衝在前面的越人,只是也不能阻止學生的後退。
太史闌卻不急的樣子,放下哨子,忽然道:“策馬!驅動馬車向前!”
趕車的雷元一聲吆喝,抖開韁繩,駕駛著馬車向前衝。
馬車有天窗,太史闌瞧瞧,忽然對蘇亞道:“打破它!”
蘇亞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立即揮刀砍破。
“送我上去。”
“大人!”蘇亞忽然明白她要做什麼,駭然道,“不能!有危險!而且你現在的身體也不能吹風!”
“立即!”顛簸的馬車裡太史闌聲音嚴厲。
景泰藍在另一輛車裡,由護衛層層保護,這車裡只有她和蘇亞。
蘇亞看著太史闌,她病了好幾天,眼眶都深陷下去,可就是因為眼眶深陷,眼神反而看起來更亮,更迫人。
太史闌已經自己向上爬,蘇亞咬咬牙,扶住她的腿,送她上了車頂。
天窗可以容一個人出入,不過現在馬車在疾馳中,顛簸得厲害,上去一時也站不穩,太史闌便站在車廂的座位上,腳下還墊個凳子,蘇亞扶著凳子,而她的半身,露在馬車外。
頭一伸出去,高處的風便呼啦一下撲過來,人如同被煽了狠狠一巴掌,灌在嗓子眼裡的冷風,竟然是火辣辣的,刺激得人恨不得咳出心肝。
太史闌吸一口氣,捂住嘴。
馬車原本停在一個坡度上,此時向下衝,迎著一個沒有學生的戰團。
越人一抬頭就看見馬車以及馬車上的人,背弓的立即開始尋找弓箭,還有一些人試圖往車上爬。
已經向後退的學生們則大驚失色,立即停住腳步。
太史闌竟然驅車迎著敵人衝過去了。
她會成為靶子!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