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獨立,一個背影,訴盡蕭索。
太史闌抿抿唇,轉身進室,等她坐好,李扶舟也已經進來,神色如常。
“我這裡尋了些好藥,拿來給你補身子。”他將那瓷壺放在桌上。
太史闌眼角瞟著景泰藍,注意到小子無傷無損,心微微放下,抬頭看看李扶舟臉色,不禁一怔。
他臉色白到可怕,唇色也微微有些發青,很明顯氣血不調,重傷未愈。
“你看起來不妥。”她道,“這藥你自己喝,我不過是外傷。”
“我沒事。這個對你比較好。”李扶舟微笑,手指擱在還溫熱的壺上,太史闌注意到他只有貼著壺的手指微微泛著血色,其餘都是雪一樣白。
“你住在這裡吧,別跑來跑去了,一個人在外,我不放心你的傷勢。”她凝視著李扶舟的眼睛。
容楚在旁邊托腮,微笑,一言不發,眼神卻有點深——這女人,到現在還沒對他說過一句“不放心”呢!
他要不要也在身上搞個傷口,好看看她的“不放心”?
“無妨。”李扶舟微笑,將壺推給她,“趁熱喝了,原料不易得。”
太史闌“嗯”了一聲,接過來就喝,容楚忽然一伸手,笑道:“你肩膀有傷不方便,我來餵你。”
他不由分說,接過那壺,手一伸,侍女趕緊遞上碗,容楚看看那碗,皺皺眉,道:“你怎麼沒用手帕墊手,用手指抓著碗邊,不髒?”
侍女臉紅,連連請罪,容楚又道:“換碗,每次伺候她喝藥,要記得先用熱水三次沖洗,之後用乾淨帕子墊著送上來……”
李扶舟則道:“別用銀碗吃藥,對藥性不好。”
容楚微笑,斜睨他,“扶舟,你是覺得她身邊太安全了,什麼都不需要提防是不?”
李扶舟不答,也不理他,另取一個瓷碗,和侍女索要熱水沖洗。
容楚眉毛高高挑起,正要發作,那邊忽然“砰。”一聲。
兩個唇槍舌劍的男人齊齊回頭,就見太史闌已經重重放下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