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徵?
目前,還有哪個衙門,會大批次有這種,在這樣的部位有特徵的人?
西局!
也只有西局才敢這樣明火執仗,闖進太史闌院子要將她滅門。
西局!
第一偵緝部門,掌握所有官員仕途生死的西局,在官場上頤指氣使人人畏懼的西局,太史闌竟然就這樣,一起殺了?
她明明知道是誰,還敢這樣殺?
尤祥辰險些伸手捂住胸口,他決定以後離這女人遠點,再遠點。
不過他也暗暗慶幸,在這種情況下,太史闌的處理雖然狠辣,卻真的是最好的辦法,如此,太史闌和他才一點罪責都沒有,西局吃了啞巴虧要怎麼和太史闌鬥是他們的事,最起碼上府可以置身事外了。
“有勞諸位兄弟。”太史闌淡淡注視著打掃戰場的手下,對尤祥辰道,“諸位連夜趕來,助我剿清盜匪,這情分,太史闌記下了,日後上府大營但有吩咐,儘管說。”
“太史大人客氣。”尤祥辰立即抱拳,“這是我等份內應為,既然此間善後不需要我等,那麼我等便先回營覆命了。”
“好。”太史闌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忽然想起什麼,道,“說起來,我有個弟弟也在你們上府大營,原先是個佰長,現在想必已經升職,尤校尉日後輪調回營,還請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現在一點也不敢得罪她的尤祥辰立即道,“令弟是哪位?回營後少不得要請見一下,大家日後也好互相幫襯。”
“他是我義弟,叫邰世濤。”太史闌說到這個名字,神情微微溫軟。
尤祥辰卻愣了愣,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太史闌原本沒指望他知道邰世濤的名字,因為尤祥辰這種,是上府大營每年輪換派駐昭陽城的兵,邰世濤今年剛到上府大營,他不知道才正常,不過看尤祥辰神色,卻好像認識邰世濤?
“怎麼?”她問。眉頭微微皺起。
尤祥辰心驚於她的敏銳,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道,“前幾日我在我們全營通報公文上,看見他的名字,他出了一點事,太史大人不知道嗎?”
太史闌本來專心看著那邊收拾戰場,霍然回首。
她的眼神如此犀利,驚得尤祥辰退後一步。太史闌已經追問:“通報?什麼樣的通報?”
“通報他不遵將令,擅自出營,違反軍規,責八十軍棍之後再逐出上府大營,先發往軍事都督府,由於他堅決不願被遣返,最終被髮配至……”尤祥辰又猶豫了一下。
太史闌上前一步。
“……天紀軍罪囚營……”
這下連旁邊的蘇亞都霍然回頭。
“怎麼可能!”太史闌霍然抬手,似要抓住尤祥辰的肩膀,隨即放下手,冷然道,“不可能!他出營雖有錯,但過不掩功,你們的邊帥曾經表態,要為他請功的!”
“話是這麼說……”尤祥辰道,“可是聽說他得罪了貴人……”
“誰?”太史闌想,是康王嗎?
“聽說他刺殺晉國公……”
太史闌身體一僵,連瞳孔都在瞬間放大。
她好像終於因為震驚太過而失語,尤祥辰詫異地看著她,心想這個如鐵如石的女子,那樣的大場面之前都不動聲色,怎麼現在會為這句話失態?
蘇亞卻立即忍不住反駁,“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尤祥辰吶吶道,“據說咱們大營是要給他請功的,被晉國公攔了,國公說他擅自出營,還帶兵闖營,軍營之中絕對不允許這等無視法紀者存在,要予以處罰,邰兄弟年輕氣盛,當即將國公……從高樓上推了下去……”
太史闌手臂霍然又是一抬,然後定住了。
她的動作似乎也是在推,要把這個難以置信的可怕的訊息給推出去。
尤祥辰忽然覺得壓抑,地上的那些血,像是瞬間蔓延到了他的鼻端。
他竟然因此不敢說話,很久之後,才聽見太史闌極慢極慢地道:“然後?”
她問得越簡單,他越覺得壓抑,急忙道:“聽說國公受了點輕傷,之後勃然大怒,當即以邰兄弟刺殺朝廷重臣、違背軍紀之名問罪,責打八十軍棍,押送都督府,後面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太史闌雕像般地立著,血色模糊的月光射下來,她的半邊臉頰青白。
“在下告辭。”尤祥辰不敢再留,急忙一躬,帶著自己計程車兵匆匆離開。
太史闌還沒忘記略抬一抬手,以示相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