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別的心思,呆在他背上還嫌他跑得不夠快,恨不得拿鞭子抽,“快!快!”
司空昱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匹快要跑死的馬……
這女人還有沒有羞澀之心和良心?
然而他忽然又有點異樣感覺——太史闌處於緊張之中,下意識身子前傾,似乎這樣能讓司空昱快點,也因此,她的上身整個壓在司空昱的背上。
純情初哥司空昱立即感受到了女體的彈性和溫軟,那兩簇微微的起伏,是跳躍的火花,或者是擁擠的海波,一簇簇灼在他的肌膚和神經上,一波波湧在他的意識和感知裡,肌肉因此繃得很緊,意識卻極其清晰,清晰到即使在這樣的緊張賓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處境裡,他依舊能感覺到某些柔軟、韌性、跳躍和飛翔,活潑在背上、心上、全部的意識裡。
像一隻輕軟的鴿子,飛在了藍天的眸子裡。
他忽然微微出了汗,光影綺麗的眸子,更深邃幾分,是顛倒迷亂的罌粟海。
……
兩人快要接近第三進院子時,忽然又是“啪”一聲巨響,太史闌的心剛剛提起,便見幾條人影,從那間屋子後倒射出去,半空中灑開鮮血如線,隨即一聲狂笑,趙十三從窗子裡竄出來,抱著景泰藍,面目猙獰地道:“呸!老子兩次失手沒保護好景泰藍,你以為還會有第三次!”
太史闌舒出一口長氣——迂貨趙十三,這回總算沒出漏子。
她從司空昱背上跳下來,拍拍他的背,道:“謝了。”
司空昱給她拍得險些一個踉蹌,忽然想起,這女人下馬時,似乎也是這樣拍拍馬背的……
第二進院子裡人影頻閃,蘇亞揹著一個人竄了過來,她身後跟著雷元於定等人,一路護著她和第三進的護衛們匯合,她背上的人神情驚慌臉色蒼白,正是陳暮。
太史闌看蘇亞等人把陳暮也搶了出來,微微放了心,此時西局的人也從第二進院子裡追了出來,雙方人影閃動,各自對峙。
太史闌這邊三四十人,對方足有一百多人,雙方都臉色陰冷沉默。
太史闌看看景泰藍無恙,正在趙十三懷裡迷迷糊糊揉眼睛,他將臉貼在趙十三懷裡,屁股對著探子們,並且一聲不出。
景泰藍自從跟著太史闌出來,一直都戴著面具,也戴慣了,現在的臉依舊是玉雪可愛的小孩子,當然和喬雨潤認識的那個不一樣。
太史闌打量四周,探子人數是比己方人數多,但問題是,她還抽調了昭陽府的兵丁,甚至以即將被滅滿門為由去調上府兵,到時候人來齊,誰怕誰?
當然,對面的人看起來不是西局探子,都蒙著面,穿得很草莽,拿的也是最常見的武器,看起來就像她編出來的“流寇盜匪”,但閃爍眼神,陰柔氣質,和行動間透出的隱隱的尿騷味兒,看在太史闌眼裡,就像一個個腦門上寫滿了“我是西局探子”的大字。
太史闌招招手,示意趙十三抱著景泰藍,進入人群最中央。這才微抬下巴,盯住了對面一群人。
“夜來何事?”她道,“打劫?”
對方目光陰冷,當先一人嗓音沙啞,嘎嘎而笑,“你說對了,不止打劫,還報仇!”
“報仇?”太史闌有心拖延時間,皺皺眉。
“咱們龍莽嶺的好漢,佔山為王那麼多年,卻被你這賤人派人偷襲,一蹶不振元氣大傷,這仇,怎能不報?”那探子一揮大刀,學著草莽盜匪們暴烈的語氣。
太史闌險些想笑。
龍莽嶺!
真虧他們想的出來。
既然報了名,堂堂正正要報仇,那還蒙面做什麼?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拿龍莽嶺報仇做幌子實在再合適不過,反正這群盜匪本就血債累累,上次龍莽嶺元氣大傷之後,那些人並沒有來找她麻煩,而是據說失蹤了,太史闌心裡有數,這些人不是不想報仇,只怕是受到了某些更重要的威脅,為了保命不得不躲起來——比如他們本來和誰誰勾結,現在事端暴露,誰誰自然想要殺他們滅口,龍莽嶺盜匪自然不甘束手就擒,只好躲起來了事。
“原來是你們。”她微抬下巴,“正要找你們,你們倒送上門來了。”
“誰是送死還不一定呢。”對方桀桀地笑起來,眼神狡黠。
太史闌注意到他們那一群,最後一排始終沒有動作沒說話,衣袍也比別人寬大,站立的姿勢也顯得怪異,他們是要幹什麼?
不過不管他們要幹什麼,今晚,他們的腦袋,她要定了!
正如西局想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