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世濤搖搖頭,沒有說下去。長吸一口氣,振作了下精神,道,“你說的也是,我信她!”
“你將來還是會幫到她,或者會比我想象得做得更好。”容楚眼眸深如大海不可測,“再苦再難,想想她。”
“我會。”邰世濤沉默一下,“那麼,我們開始吧?”
“開始吧。”
邰世濤一點頭,忽然一伸手,將容楚推下高樓!
==
高樓是北嚴城內最高樓,樓高三丈,觀景之用。
最上層因為窄小,向來只容兩三人,所以容楚的護衛都在樓下。
邰世濤出手時,所有人都聽見樓頂他一聲大喝:“國公,你為何奪我功勞,毀我前途!”
隨即便聽啪一聲大響,隱約容楚一聲驚呼,再一抬頭,一條人影已經墜了下來,錦袍飛揚,赫然是容楚。
護衛們驚得“唿”地一聲竄上去,手接肩扶要接住容楚,眼看容楚身子在二樓被突出的樓簷掛了一掛,嗤啦一聲衣袖撕裂,又落了下來。
眾人正要拼死去接,驀然一聲大喝“讓開”!周七猛衝而至,翻身以背向容楚,砰一聲容楚落在他背上,兩背相觸那一刻周七大喝一聲,右腿一蹬飛快繞樓狂奔一圈,將那股衝力生生卸去。饒是如此,周七停下來的時候,也“哇”地噴了一口鮮血。
容楚從他背上翻身落下,臉色微白,一隻衣袖被撕裂,肘間隱約血跡殷然。
他一旦脫險再不停留,霍然一揮手,“來人!把這膽大妄為,謀刺國公的狂徒給我拿下!”
不用他吩咐,護衛們早已衝上樓去,片刻押了邰世濤下來,邰世濤神情狂暴,不住掙扎大罵,“容楚!你混賬!你無恥,你奪人功勞,必有惡報!”
“我何等身份地位,何必覬覦你的功勞?”容楚冷然道,“但上府大營有人密報於我,你出營,根本不是邊帥派出來偵查敵情,你是擅自偷取調令,殺傷同僚,闖營而出——這是死罪!軍紀如鐵,軍令如山,豈能容你這等違法亂紀之人?如果今日容你升職得賞,一路騰達,那該如何向那些守法遵紀的兵士交代,又如何能令兄弟們服氣?以後如果人人都學你,這兵還要怎麼帶?”
“呸!”邰世濤掙扎著跳起來,一口唾沫對著容楚就噴過去,“放屁!放屁!你明明是和我們邊總帥不對付,不願這發現密道、斷西番後路的大功落在他名下,才暗中指使上府營中人告密,捏造事實,毀我功勞!”
“我無需和你辯駁。”容楚神情不屑,“你傷同僚,奪調令,引得上府營大軍追殺一事,人證事實俱在,當時在場數萬人,眾目睽睽,你便抵賴也是無用。雖說你發現密道有大功,但你違反軍紀在前,此風不可漲,你憑什麼不接受懲罰?”
“我是上府的人,你無權剝奪我的功勞,你無權處置我!”
“你是地方光武營的習練學生,而我,是地方光武營名譽總帥。”容楚冷然道,“我對你的處置權,還在邊樂成之上。”
“老子瞎了眼,才進了光武營!”邰世濤恨恨扭頭。
“不過,現在對你的處置又不同了。”容楚淡淡道,“你違反軍紀在前,本國公和你商談此事時,本來還有憐才之心,想看看你的態度,是否願意戴罪立功,不想你性情桀驁,兇暴殘忍,竟然一言不合,便欲出手殺我——刺殺朝廷重臣,也是死罪。”
“我前途都被你毀了,也不在乎多殺你一個!”邰世濤眼睛通紅。
“兩罪疊加,罪無可恕,”容楚負手冷冷看他,“來人——”
“國公!國公!”不知何時,邰世濤手下那一百個兵聞訊趕來,看到兩人劍拔弩張,都急得不管不顧撲過來,“國公!求您高抬貴手!邰佰長一定是無心冒犯——”
“他就是公報私仇,公報私仇——”邰世濤悲憤大叫。
“你們也看見他態度了。”容楚淡淡道,“刺殺在前,汙衊在後,我如何能容他?”
“國公!”那一百個兵一急,噗通一聲全部跪下了,對著容楚連連磕頭,“國公!佰長少年氣盛,其實無心冒犯,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邰世濤一直憤恨怒罵,此時見屬下忠心相護,眼圈忽然紅了,用力扭過頭去。
容楚瞟他一眼,忽然也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時,他眼神已經恢復冷靜,看看那群拼命磕頭求情,卻不知道如何求到點子上計程車兵,微微皺了皺眉。
隨即他對趙十三看了一眼。
趙十三快步過來,一邊腳踢那些士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