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舒服。
早說過這女人看起來硬,身上其實極其有料,面板和身體,比別的女人更柔軟更瑩潤,比如腰這個位置,是個優美的腰窩,瘦不露骨,腰側卻又軟軟地盪出一個漩渦,他的腦袋靠上去就不想讓開來,如果能再挪一挪,挪到正位睡下去,想必更加銷魂……還有她的手臂,剛才那有力一摟,雖然乾坤顛倒有點讓人不樂,但那般主動自然還是第一次,他不趁機多蹭幾下,難道還等下次?
太史闌警惕地望了一陣,沒感覺到任何危險,再一低頭。
某人靠著她的腰,眼眸半闔,似睡非睡,唇角一抹淫蕩的笑。
太史闌唰一下站起來,也不管某人的手還綁在自己腰上——有種他把他自己栓她褲帶上!
容楚的腦袋並沒有重重地落在床上,也沒被她的步子拖到床下,太史闌剛站起,他便睜開眼,唇角若有憾意,手指一掠,一抹刀光一蕩,隨便綁起的布結斷裂,他悠悠嘆口氣,看看某人筆直的背影,伸手曼聲召喚,“來,睡。”
又道:“這回我不佔你便宜。”
“無妨。”太史闌道,“你是我妻,佔我點便宜可以理解。”
“那便上來睡吧,我的夫君。”容楚似笑非笑,掀開半個被窩。
太史闌唇角微勾,正準備拿起桌上沒喝完的參湯,澆到那半邊被窩裡,自己和景泰藍睡去,忽然看見對面容楚雖然還在笑,但眼神厲光一閃。
與此同時她心中也警兆一動,雖然什麼都沒聽見,但也知道,這回真的有敵接近。
“好。”太史闌一把抱起一邊小床上的景泰藍,往容楚懷裡一塞,“娘子,孩子半夜要喝奶,你記得喂他,真是辛苦你了,為了不影響你的睡眠,我就在短榻上委屈一夜,多餘的奶記得要擠掉,不然漲奶難受。”
容楚唇角笑意僵了僵。
太史闌一本正經瞧著他。
頭頂上有細微的聲音。
“史娘子”抽著唇角,帶著笑,接過“孩子”,柔聲道:“好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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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大人安穩地睡了,史娘子擠沒擠奶不曉得,屋頂上的聲音很快沒了,天亮的時候太史闌起身,看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睡得四仰八叉,景泰藍的肥腳丫蹬在容楚肚子上,容楚的手拽著景泰藍的頭髮。
看來所有男人,無論他尊貴還是美貌,都不具有“優美睡相”這種優良品質。
值得慶幸的是兩隻都不打呼,當然,如果真有打呼的,太史闌必定把他拎出去曬月亮。
早上早飯照例有人送,各色點心包子的一大堆,那個孫姓少年送得尤其豐富精緻,太史闌喝著他送來的雪蓮銀耳湯,給景泰藍喂著他送來的蟹黃湯包,和大頭兒子商量道:“看樣子孫少俠真的看上你家公公了。”
“許了吧。”景泰藍鼓鼓囊囊地道。
太史闌點頭,覺得未為不可。
被無良母子給賣掉的某人,沒來得及吃早飯,正在辛苦工作——容楚帕子包著頭,靠在裡間的暗影裡,正和孫少俠深情款款地低訴。
“……奴家昨夜一夜未得安眠,奴家那夫君又好生粗魯,鼾聲如牛,奴家輾轉反側,流淚到天明……”
“史娘子放心。”孫少俠心疼地望著佳人掩在半邊烏髮裡的臉,心想史娘子什麼都好,就是聲音造作了些,還有總是喜歡掩著臉呆在黑暗裡,不過有病的人怕光喜靜,仔細想來還怪讓人心疼的,想著想著便伸手去撫長長袖子下的佳人的手,“你放心,既然你這般對我信任,我定然是要好好疼愛你的。”
佳人的手蓋在一方淺金鑲梅花衣袖下,摸著腴潤柔軟,孫少俠陶陶然,心想史娘子看起來瘦,手倒是豐滿,有肉得很。
容楚眼光斜斜瞟過那衣袖——他的手好端端在被子裡呢,那袖子下不過一隻豬蹄而已。
“聞敬勢大,又為人兇暴,他對奴家賊心不死,日後必來滋擾。”容楚唉聲嘆氣,“少俠你保護奴家,奴家自然沒什麼不放心的,就怕少俠你孤掌難鳴,萬一被對方藏在暗中的宵小所害,叫奴家……叫奴家怎麼放心得下……”
最後一句話輕飄飄,靜悄悄,尾音搖啊搖,聽得人魂飛掉。
孫少俠聽得佳人關切,心花怒放,卻也覺得此話有理,猶豫道:“聞敬昨夜形態如常,還說要找殺害王大哥的兇手,足可見此人心志兇惡堅毅非常人,他現在要做好人,不至於當面對我等下手,倒不必怕他。只是你說他還有幫手,這就得費點思量,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